沉默几秒后,她这才轻声说道,“你欠我的二十万,我希望你尽快给我。”
说完这话的她连呼吸都停顿了几秒,毕竟她知道接下来的就是永无止境的奚落。
就在她准备承受一切的时候,电话挂断的声音让她落寞的放下了手机。
他现在连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了,是吗?
眨掉眼里的泪水,看向了窗外的黑夜,如果可以她真想和夜幕为一体,毕竟连她都觉得自己离光明越来越远了。
挂断电话的沈沐白发泄一般的把手里的酒杯扔在了地上,破碎的声音让围绕在他身边的女郎立马躲得远远的,那惊恐的眼神就好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是她们的金主,而是一个撒旦。
都流产了,还惦记着金钱,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贪财。
既然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钱,那他就亲自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体验一下世间的险恶。
“把明天的行程改了,明天我去A市考察。”
站在一旁的张磊疑惑的挑起了眉,“去A市考察?”
A市那边是有分公司,但是都没出现问题,他并不明白总裁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毕竟明天的会议可比这个考察重要多了。
“你在质疑我?”沈沐白冷眼一瞪,张磊立马低下了头,哪敢多说一个字。
“我现在就去通知。”
南城最不好惹的人就是他,哦,不对,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个人并没回国!
如果两个恶魔出现在南城,他敢肯定,过不了多久,南城就会腥风血雨。
张磊离开后,沈沐白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拿起外套就走出了酒吧。
坐在车上的他拿起旁边的支票,沉默几秒后,把那张二十万的支票撕得粉碎。
“开车。”
“去医院?”
张磊这话一出,立马收到了沈沐白一记冷眼,被这么一警告,张磊只能把车开回别墅了。
待在医院的慕向晚一直等着沈沐白,可是直到天亮,都不见人过来送钱,就连拨打他的电话都被他无情的挂断了。
捏着手机的她无力的看着窗外,她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
难受的垂下眼,第一次感到心力交瘁,甚至不知如何是好。
弟弟那里急需用钱,她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凑齐二十万。
就在她绞尽脑汁的时候,一个人影窜入了她的脑海,虽然她及其不愿意跟爷爷借钱,但是为了弟弟,她只能这么做了。
可是自己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因为老爷子被他们气得不轻,直接出国旅游了,就连手机都没带。
放下手机,感觉整个人都心力交瘁,直接到了崩溃边缘。
不行,她不能放弃弟弟,她已经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弟弟了。
既然沈沐白躲着她,那她就亲自找过去。
想通了这一点,她立马下了床,并且悄悄的溜出了医院。
因为心急,就连病服都不曾换下,直接来到了帝爵集团,忍受着旁人对她的窃窃私语。
她本以为自己能在这里堵到沈沐白,却没想到他居然A市考察了。
走出帝爵的她无力的坐在了长椅上,心里的难受让她眼角酸涩得紧。
他在躲着她,他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她。
沈沐白,如果你知道我要这二十万是来救命的,你可还会这么绝情?
就在她恍恍惚惚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着母亲打来的电话,她立马接了起来。
听到母亲传来的哭声,她的心瞬间收紧。
弟弟再次被送进了抢救室,如果再凑不齐剩下的钱,她的弟弟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安慰母亲一番后,她立马打了一个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A市。
她知道A的分公司在哪,所以不出一个钟她就找到了分公司。
现在的她身穿病服,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蓬头垢面,没有一点沈家少夫人的模样,也正是这副模样让她被赶出了公司。
站在顶楼的沈沐白看着楼下的慕向晚,眼里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为了区区二十万,从南城追到A市,她也真够拼的。
“总裁,要不你下去看看吧!”站在旁边的张磊皱着眉,对自家主子的做法不是很看好。
“这是她自找的。”沈沐白没有动摇,只不过捏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几分。
流了产不好好在医院修养,为了二十万不惜跑来这里跟他纠缠,这个女人还真是视钱如命。
“可是少夫人现在身体很虚弱你就不怕再折腾下去,她会吃不消?”
张磊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却没想到旁边的男人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很快就让他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沈沐白收回冷眼,目光清冷的看着楼下娇小的身影。
就在他想看这个女人还会玩什么花样的时候,楼下的女人突然离开了大楼。
她的举动倒是让他有些好奇,不明白她为何又突然离开。
不过很快他这个好奇就得到答案,因为不到十分钟,那个女人就再次来了楼下,手上还多出了一把水果刀……
“我要见沈沐白,你们让他出来见我……”接近崩溃的慕向晚拿着水果刀切斯底里着,那疯狂的模样让保全都不敢靠近半分。
“这位小姐,你先冷静一下……”
“我要见沈沐白。”慕向晚举起手里的刀,双眼因为情绪激动泛起了血丝。
“你先把刀放下。”
看着保全慢慢向自己靠近,慕向晚立马把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你打电话告诉沈沐白,如果他不见我,我立马死在这。”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冷静的,毕竟她没有说假话,如果他不见她,她会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弟弟的命。
慕向晚疯狂的举动让大厅的前台立马拿起了电话,听到里面传来的话,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总裁让你上去。”
听到这话的慕向晚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刀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原来自己想要见他一面,真的比登天还难。
忍着眼酸,她坐上了电梯,随后来到了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