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扯了扯唇角,沉声道,另外一种可能是什么?
我现在还不能明确的告诉你,明天晚上之后,兴许能告诉你些线索。
明天晚上?
嗯。乔菀坚定地点点头。
简言眸色深深,略带考量得看着她。他不知道把这个无辜的,单纯的女人卷入这个漩涡,会不会让她的处境也变得危险起来
周末下午,乔菀换上简言结婚时给她买的礼服,站在镜子前照了很久。
她的衣柜里除了简言三年前给她购置的衣服以外,基本都是些她钟爱的休闲装。
及腰的长发被卷发棒卷成了自然的大波浪,特地拿出了三年前付景年送她的水钻蝴蝶结发夹,一丝不苟地夹在头发上。
淡扫黛眉,薄施粉黛。透明的水晶唇冻在漂亮的唇形上涂了薄薄的一层。加密的膏体将原本就长翘的睫毛拉得更长。
她轻轻的在镜子上哈了口气,指腹落在了镜上的水雾上。浅浅写下了一个名字。
眼角的泪悄无声息地滚了下来,落出了条淡淡的黑线。
镜子里的女人强扯起一抹笑,用手抚去脸上的污渍。凉薄的声音细腻得宛如山泉的水。
日子一天天枯黄,像被推进乱葬岗,再不想圆谎,痛却让寂寞生长她再也唱不下去了,只有支离破碎的音符从鼻腔里哼了出来。
付景年的出现,她既兴奋也恐慌。
江城里,有另外一道身影。自己真的能守住所有的秘密,和付景年继续曾经的情意吗?
她不知道
黄昏的光晕散落在简公馆的小院里,鹅黄色的美既恢宏又壮观。简言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他英俊的脸上明显多了几丝倦意,这两天,他不知不觉地开始习惯简公馆里有乔菀的身影。今天她不在,倒让简言有些不习惯。
他招了招手,管家大姐很快上前。
简言轻咳一声,脸上挂起下人从未见过的不自然,咳,那个,她呢?
夫人吗?
简言皱了下眉,嗯,她,出去了吗?
是的,先生,夫人下午就出去了,今天出门的时候还特地打扮了一下,兴许晚上是约了什么朋友,所以交代我不用备她的晚餐了。
简言突然想起乔菀前一天说的话。今天,是要去查白苏月死亡的线索吗?她一个人去?去哪查?
铺天盖地的不安自心尖蔓延开来,倒不是他开始在乎乔菀这个女人,而是他并不想将她深卷其中。因为渐渐的,他发现她是个单纯的女人。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起,简言从西装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收件箱,当他看到那一行既简短又触目的黑字时,心里轰然一怔。抬手看了看腕表,北京时间五点四十,他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简言在手机上翻着乔菀的电话,很快播了出去。电话刚刚接通,还不等乔菀说些什么,便着急地追问,你在哪?
电话里的女音稍稍顿了顿,我?我在外面。你有事吗?意外接到简言的电话,还是三年里的第一通。
告诉我地址。马上!
我在莫圆。
莫圆哪?
在莫圆路
喂,喂。
电话传来一阵嘟嘟声。简言夺门而出,凌空一跃翻过了车身,钻进驾驶位。
只闻一声尖锐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车子便扬起了滚滚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