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柴青横眉立眼,扬起手中马槊遥遥指向萧处煜的脖颈,杀气森寒,“胆敢不遵守陛下的旨意,你这是要造反吗!”
萧处煜岿然不动,神色淡然。
可背后修罗军齐齐向前踏出一步,金戈铁马,马槊纵横,犀利幽寒的目光死死锁定柴青,那浑厚滔滔的杀伐之气犹如江河,震撼云霄。
倘若柴青手中马槊在向前一分一毫,修罗军必然暴起杀人!
顷刻间。
剑拔弩张。
齐王幽深的瞳孔微微紧缩,余光瞥见这杀气盈野的修罗军,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如此轻微细小的举动,刚好落在萧定山眼中,令他心神骤然绷紧。
啪嗒,啪嗒。
轻盈的脚步声悠然升起,就见姜雨婌莲步翩翩,上前轻轻挽起萧处煜的宽厚手掌,两人并肩而立,冷声道:“柴青将军此话何意,刚刚我家夫君上阵杀敌,击溃突厥,乃绝世之功劳,如今还未鸣金收兵,你就要过河拆桥吗!”
郎才女貌,绝代风华。
柴青眼皮抖动,双眸中妒火喷薄,齐王却眉头紧锁,沉声道:“胡闹!”
“自古以来兵法有云,穷寇莫追,更何况这颉然老贼诡计多端,只怕会遭了突厥的埋伏!”
齐王眸光幽暗,深深地看了一眼萧处煜,“驸马乃我大齐天降神兵,断然不可有任何的闪失,且随朕鸣金收兵,凯旋而归,日后再做打算。”
“是啊,处煜,万事不可冲动,需当三思而后行。”
“颉然败退,战线必然拉长,与我大齐不利。”
“休得胡来!”
这一刻大齐文武全臣望着站在阳光下偏偏而立的少年郎,无不好言相劝,萧定山更是怒眉上挑,大手挥动,压在萧处煜的双肩,厉声道:“且随陛下一起回城,日后再做打算!”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萧处煜目光璀璨,身若幽灵,躲过萧定山的大手,直视齐王,朗声道:“突厥杀我汉人,夺我疆土,岂能放虎归山,留下祸端!”
“既然陛下不愿出兵,微臣愿自当前往!”
萧处煜字字铿锵,说话间,他低头看向身边佳人,语气轻柔,“雨婌,待为夫归来,你可要好好弥补你的遗憾,为夫期待着。”
姜雨婌美眸睁大,随即红了俏脸,烫了耳根。
下一刻,萧处煜纵马而起。
一声战马嘶鸣,赤兔遥遥高跃,他伸手抓起方天画戟,阳光下,冷幽的战戟直指北方,“修罗军何在!”
“在!”
铁槊铮铮,声音冲霄动荡,萧处煜目光冷厉,“随我一战,踏灭突厥!”
“不可!”
齐王骇然变色,“萧处煜,你要抗旨吗,朕命你即刻班师回朝,不得再行半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萧处煜朗声一笑,只见他策马扬戟,宛如离弦的箭簇,飞奔而起,背后修罗军密密麻麻,如同黑墨,伴随着战马嘶鸣,冲向北方。
遥望间,只听萧处煜的声音在长空中久久回荡。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我萧处煜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