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姜雨婌唇语幽幽。
眺望处,漫天黄沙遮玄甲,只听战马嘶鸣,槊声激荡,哪里还有少年郎的身影,哪里还有修罗军的铁骑。
微微垂眸,姜雨婌咬着红唇,声音清幽,“我等你,等你归来……”
“陛下!”
看着姜雨婌眸光潋滟的羞赧模样,柴青额头上青筋一根根跳动,目光愈发阴狠怨毒,“萧处煜目无君主,违抗旨意,而且拥有私军,此乃狼子野心,只怕会有造反之意,不可久留啊!”
“柴青,你再敢胡说八道!”
萧定山咬牙切齿。
伴君如伴虎,今日修罗军为处煜马首是瞻,只怕已经引起了齐王的警惕,若柴青再煽风点火,只怕……
不等萧定山赶紧与齐王请罪,彼时的李敬冷笑不已,“柴将军,此话怎讲?”
“萧处煜抗旨不尊是错,拥有私军也是错,但他在我大齐危难之中,挺身而出,救我黎明百姓于水火,守我大齐浩瀚之山河,乃载入史册之功绩,岂能是柴将军三言两语就可评判?”
“李敬不才,敢问柴将军在我大齐危难之际,可有何贡献?”
李敬拱手上前,言辞犀利。
“你!”
柴青一时面红耳赤,张口欲驳,却只听齐王深深一叹,“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处煜,你这是给朕的警告吗?”
齐王目光幽远,抬眸间,他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下令道:“李敬!”
“臣在!”
“朕命你为靖州骠骑大将军,率两万精兵支援萧处煜,务必将他安然带回,不得有误!”
“臣领旨!”
幽幽深邃的眸光看了眼萧定山,齐王又道:“平国公何在?”
“臣在!”
“爱卿如今年老体迈,已不适长途跋涉,朕命你交出调兵虎符,由柴青率领北上,驰援卫国公,带回萧处煜!”
萧定山身姿剧震。
背后浴血众将齐齐凝眉,姜雨婌也是俏脸微微变色,“父皇……”
然,不等姜雨婌开口说完,萧定山紧闭双眸,深深叹息,“老臣,领旨!”
接过虎符。
柴青露出意味深长的冷笑,他的眸光眺望北方,杀气幽幽而起,捻动着系在手腕的玉佩,“萧处煜,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这次北上,本将军必让你尸骨无存!”
……
“畜生!放开我的孩子!”
“娘!”
“呜呜呜,放开她,放开她,她只是个孩子啊!”
烟笼寒水。
月笼沙。
凄冷的夜色下,点点星火照亮村落,一把染血的狂刀骤然落下,卷起大片猩红的血花,将地面染成了绯色。
颉然手中的狂刀抹去了五岁孩童的光。
他双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一脚狠狠踏在脚下大齐人的尸体上,伸手猛地抓住眼前的大齐女子,狞笑道:“可恶的白袍小子,你杀我突厥勇士,今晚我就杀你大齐男女老少,玩你大齐的女人!”
“畜生!放了她!”
“放了她!”
大齐男儿嘶吼咆哮。
可背后数十个突厥畜生死死的按着他的身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向了自己的女人。
漫天衣衫飞舞,化作了零星碎片。
没有任何遮羞的女人在夜色下迸发撕心裂肺的哭喊,她看着身边那些疯狂淫笑的突厥畜生,双眸中带着怨毒与愤恨,嘶哑着嗓子咆哮道:“畜生!你们这些畜生!你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啊!”
“别急,等我玩够了,一定让你死个痛快!”
败北的颉然心烦意乱,粗暴的将这女人死死的压在了黄沙之中。
“畜生!”
“啊!你这个畜生!”
一滴滴血泪流淌。
大齐男儿望着备受欺凌的爱人,他嘶吼着,将满是鲜血的牙齿狠狠的嘶咬在了突厥将士的小腿上,只听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
大齐男儿被丢进了篝火,燃起了熊熊火光。
肆意的笑,凄厉的惨嚎汇成了夜色下的悲歌。
“该死的女人,味同嚼蜡,没一点新鲜感!”
马鞭狠狠的抽打在雪白的肌肤上,溅起道道血花,这女人嘶吼着,哀嚎着,无助地望着苍天,眼神开始变得空洞。
她咬舌自尽而亡。
颉然霸道的撕扯着女人的头发,突然间,滚滚轰鸣之声如同黄河之水,奔涌而来。
只见远方白袍少年,脚踏红马,手持方天画戟,率领背后玄甲将士,冲出夜色,宛如割命的修罗!
这一刻。
颉然大惊变色,连忙喊道:“不好,大齐的军队来了!”
“是白袍小子!”
“撤!”
望着满地的疮痍,望着那些被凌.辱致死的女人,看着那被火焰吞噬的尸骸,萧处煜目光冷厉,“蛮夷鞑子,找死!”
萧处煜踏空而起,只见他挥动战戟,舞起幽光万丈芒。
畜生,且听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