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肺腑,他听得动容。
似乎,有种引力在牵动着心随她的神情而变化。
她脸色悲戚,他的心如蝼蚁噬心;她转瞬欢喜,他的心轻松雀跃。
真的应了她那句话,生来便是要纠缠的。
“姜妗,我只今日问你一句,你进府当真不是骗我的?”
萧津羽不信,真挚是可以骗人的。
随着他的目光,姜妗也在心中暗问自己,一番纠结她决定坦然相对。
“我进府的确不是骗你的,之前姜怀柔告诉你大婚那日我是将她锁在房内,占了她肃清王妃的身份对吗?”
“是。”
“我确实占了她的王妃身份,事实上是她不愿嫁,大概是听得你五大三粗?”姜妗轻笑:“所以她和大娘便在婚礼前一日将我锁在房间,大婚之日给我下了药,这才稀里糊涂进了府。”
她对上他的眼:“我没有什么目的接近你,也对四皇子没有任何想法,进府原因确实荒谬,可我的心是真的。”
这辈子,说什么都不愿再丢了萧津羽。姜妗想清楚了,先前种种误会皆是因为两人都好脸面,所以频发争吵。
比起失去他,姜妗更愿意没脸没皮的说情话。
她迫切的看他,目光炙热,萧津羽起身,“本王知道了,今夜之事,谢谢你。”
姜妗略显失落,本以为会是什么好听的,没想是如此平淡。
她幽幽起身,嗓音低落:“王爷多礼了。”
寂寥孤冷的月光,人影斑驳。
她转身,萧津羽的声音骤然响起:“往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本王。”
姜妗脚步一顿,嘴角勾勒涟漪,低声应下。
次日。
“不是说王爷颇得圣心吗,怎么今日宫里就派人传话禁足了呢?”
“我也不知啊,不过听说王爷是和致幻一案有所牵扯,圣上大为震怒!”
“如此严重?”
“可不是,事关禁物。”
门外的话姜妗听得清清楚楚,她久坐床上,心焦无比。
好端端地,怎会被禁足了?
顾不得其他,她直奔萧津羽的房间。
到时,只见他挺拔的背影,伴随叹息声颇为惆怅。
姜妗前脚刚到,他后脚察觉,见是她方才松气。
“王妃睡饱了?”
姜妗微愣,后而含笑,点了点头。
也难怪他会这么问,自从自己进府后便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今日算是赶早了。
“听说宫里来人了?”姜妗双眸紧俏。
“嗯,让我待在王府内,直到事情水落石出。”
“可你与此事无关啊,皇上他怎可……”
“你怎知与我无关?”
一腔反问,姜妗还真怔住了。
是啊,她怎么会这么信他呢?
大抵,是上一世自己欠他太多了吧?
姜妗苦笑,眸目清明:“我信你,所以定与你无关。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被人平白无故地冤枉。”
姜妗不傻,萧津羽无故被禁足,定是朝中有人吹了风,她定要查出这幕后之人。
姜怀柔被排除了,因为她的手不可能这么长……姜妗目光低沉,遂后闪烁光芒。
会不会是皇后?
她拍拍萧津羽的肩膀,轻松一笑:“放心吧,不管是什么人想要陷害你我都会找出来!”
萧津羽轻笑,他的王妃胆子是越发大了。
不出姜妗所料,午时宫里就派人来请了。
说是请,实际是威逼。
纸条上赫然写着:不去,萧津羽必死。
这不去,也得去了。
来请的是不知名的公公,姜妗被他用黑布蒙了眼,之后便被他丢进了马车内。
听声音,好似真的往宫里去的。
她被带到了一处陌生的宫殿,姜妗只觉周遭寒冷,还带着阴森之意。
能这么冷的地方,偌大的皇城也只有冷宫了吧?
忽地,脚步声随之而来。
她走的很轻,是个女人。
姜妗这耳朵很灵,一听便感知到对方身份不简单。
“娘娘特意邀我来这冷宫不知所为何事?”
来人脚步一顿,似是愣住了。
“如此说,你知道我是谁?”
“知不知道重要吗?”姜妗傲言:“现在我可以摘下黑布了吗?”
“自然可以。”
黑布掉落之际,姜妗也看清周遭。
果然,是冷宫不错,只不过面前的女人戴着面具,看不清脸,倒是她的一袭蓝衣,身段熟悉得很。
但这一时半会姜妗想不起来了。
“娘娘既然邀我前来,为何要戴着面具?”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便是了。”
她的口气,似乎自己认识?
姜妗想靠前一步,那女子却制止了:“王妃是聪明人,我邀你前来定然是有事要说,只不过不该知道的就别好奇了。”
“既如此,你说吧。”
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
看清字时,姜妗不免怔住。
“萧津羽恐反。”
女子道:“这是你们审案那日有人给皇上的信条。”
“你的意思是,有人污蔑萧津羽?”
“不错,此人必定不怀好意,只不过我不便出手。如今王爷被禁足府中,尚不能查案,所以我需要你帮他。”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帮他?”
女子转过身,明灭冷暗的烛火下,她的面具若隐若现:“你爱他,不是吗?”
一句话将姜妗问住了,哽在心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妃,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啊?”
明明戴着面具,但姜妗好像看见了她得逞的模样。
大权在握,窥伺人心,将她拿捏的明明白白的自信。
姜妗讨厌极了,被人握在手心的滋味,就像前世被姜怀柔握住人生一样!
她似乎看穿了姜妗的想法:“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不如这样吧,若是你答应我我便助你除去你最恨的人。”
最恨的人……那自然是姜怀柔了!
只是,姜妗不愿。
姜怀柔欠自己的,她要一定讨回来,萧津羽也要救,但绝不是用他当交易来救!
“王爷我自然会救,但是娘娘总得告诉我你是谁吧?否则,我们怎么坦诚相待啊?”
她朱唇含笑,黑发随风飘荡,气场丝毫不亚于眼前的女人。
冷风呼啸而过,女人的声音也越飘越远:“我自然是助王爷成就大业之人!”
听她的话,不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