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先生不是这样的人。”管家突然从身后冒出来,为司正霆解释,“杜医生只是小少爷的家庭医生,他们去书房,也该是讨论小少爷的病情。”
他们去干嘛倒是不关她的事,不过司诺的病……
想到这里,傅伊伊眼神真挚地望着管家,问:“钟叔,上次司诺发病,还没稳定下来吗?”
当时软软的身体冰冷地倒在她怀里的时候,她的心脏仿佛也跟着司诺一起难受。
管家叹息一声,“目前是稳定了,只不过以后就不能保证了。”
傅伊伊抿着唇,拧着眉心,“司诺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发病的时候那么危险?”
“小少爷是先天性的罕见血液病,想要活下去,必须要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
竟然这么严重……
她抬头,有些着急地反驳:“可是以司正霆的能力,想要匹配一个移植应该不难吧。”
管家摇摇头,“不行,先生曾经也天南海北国内国外地找过,没有一个血型适配,医生说小少爷这病必须得是他自己亲兄妹的血缘或者脐带血才可以,所以先生一直在着急地寻找着另一个孩子。”
为了司诺的病,找寻另一个孩子……
傅伊伊了然地点点头。
不知为何,此时的傅伊伊突然对司正霆萌生了一丝理解。
但她不是傅菲,她真的不知道另一个孩子在哪里。
管家的声音再次传来,“傅小姐,先生其实是外冷内热,在他身上发生过很多事,先生也是不得已。”
“是么?”傅伊伊不以为然。
虽然她现在了解了司正霆抓她来这里的原因,但并不代表她认同他的做法。
在她的观念里。就算再不得已,也不是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的理由!
管家叹了口气,“先生脾气是急了点,但他平时对我们都不错,如果你真的想离开,就不要试图挑战他,平静下来好好地跟他说。”
傅伊伊垂首,眸光闪烁,“在他眼里,我跟你们不同,我没有跟他平等谈判的资格,他好像……”
很恨我!
她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管家却像早就明了一样,安慰她道:“相信我,先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把你想的告诉他,他会明白的。”
“张伯还真是了解我。”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楼下的两人同时一顿。
傅伊伊有点惧怕他,缓缓仰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司正霆此刻正站在楼梯口处,一手扶着楼梯栏杆,一手插在西裤的口袋。
冰冷薄削的脸没有一点情绪,漆黑的眼底泛着让人颤抖的幽光,强大的气场让整个客厅压抑非常。
半晌,他又开口:“你还真是能蛊惑人心,这才几天,就把张伯也收买了。”
“我没有。”
“没有?”
男人踏着楼梯下来,高档的拖鞋踩在实木楼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走近后,他扫了傅伊伊一眼,“你觉得我听力有问题,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嗯?”
“我……”
傅伊伊刚想反驳,脑海中忽然想起刚才管家说的话,解释的话哽在喉咙,垂首不语。
“怎么?看来张伯让你不要惹怒我,你还挺听他的话。”
“司正霆,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傅伊伊实在忍受不住,出声反驳。
管家却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了。
司正霆的眼神紧紧锁定着傅伊伊,话却是对着管家说,“张伯,你知道规矩。”
声音冷如冰窖。
没有一丝温度。
管家点头,面色平静,“我明白,少爷,我马上就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傅伊伊皱起眉,手心已经被手指戳得生疼。
“司正霆,管家做错了什么,你要赶走他?”
连她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管家对自己的主人多么忠心……
司正霆一声嗤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
“你不知道?那你听好了,傅菲,他是因为你,才要受惩罚。”
他的话让傅伊伊手心里全是汗,她明白,他这是在因为自己迁怒管家,迁怒任何敢跟自己多说一句话的人。
傅伊伊紧盯着上面居高临下的司正霆,深吸一口气,“司正霆,张伯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我缠着他问司诺的病情,也是我缠着他问离逃离的事情,但是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想着离开这里,你能不能让他留下来?”
司正霆久久没有说话,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玩味地看着她。
墙上的挂钟每响一下,傅伊伊的心就仿佛走在刀尖上。
这个男人太可怕。
她已经不敢再正面的跟他起冲突。
他没有任何底限和道德,就只要逼她就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他开口,凉薄的声音钻进耳朵——
“来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