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素急忙将门打开，聂云几乎是冲进来的，一进房，他跪在夏侯翎渊面前道：“启禀王爷，后山上我们有了发现！那个女人她，她……”
“快说！”
夏侯翎渊焦急又愤怒的神情落在晏素眼中，前世的他为皇帝，今生也有着不输皇帝的气势。
“就是……那个女人她把所有失踪的女子的皮给剥下来做成了人皮衣服！”聂云说完，脸色仍没有得到几分缓和，晏素猜想，那个场面一定十分令人吃惊或者作呕。
那个女人到底是有多恨才会做出这种事？
晏素不想去体会那个女人的心情，她觉得把女子的皮剥下来做成衣服，这种行为已经没了人性，之前夏侯翎渊对女人用刑，她还有些同情，现在已经没有了。
“聂云，你同冷冽一起压那个女人去衙门，让县令做出最后的抉择，不过依本王看，让她直接五马分尸也不足为惜！”
“是！”
这一声，威慑力极强，晏素被吓到打了个颤栗。
“听到了么？这就是残忍，跟本王去边境，不是游山玩水的，而是去平息那些游牧民族的，现在，你还要跟着本王去么？”他就不信眼前这个弱女子还会坚持什么闯天下。
“去，必须去，王爷都答应了。”晏素嘿嘿一笑，差点没让夏侯翎渊气死。
“随你。”
虽是句冷冷的话，晏素心里也甜滋滋的，起码他没有再反对她提出的这个要求。
前往边疆时，莫家庄的那个女人已经被处死，凌迟的那天，城里的百姓把行刑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晏素没有去看，只听说那晚上攻击他们的黑影真的是头狼，身形庞大，那个女人不知怎么驯服它的，它同人一样会站立起来，然后听懂女人的话去攻击指定的人。
这几十年来，晏素听过各种奇闻怪事，身为巫女，她知道有些东西是有的，只是人们不信，她如一个使者，在人间做着阴间的差事。
边疆不远，一天的车程便到了，夏侯翎渊没有带上毕安和月秋，只带了女扮男装的晏素作为随从。
晏素的男装英气十足，同十五六岁的男孩没什么两样，自然，除了夏侯翎渊和聂云冷冽，其他几个影卫没发觉她是女子。
夏侯翎渊知道这是夏侯琛在惩罚他瞒着替嫁一事不报，所以才让他来边疆思过几日，这里的环境等于大漠，享福是不可能。
季龙知道他要来，早就亲自等候，从早到晚，终于盼来了京城的马车。
马车上同车夫一起坐着的晏素率先下车，然后搬来凳子迎夏侯翎渊下车，季龙身为一名将军的敏锐，察觉到晏素的相貌的不同。
脸上没有带妆，肤若凝脂，如出水的芙蓉，清冷的气质和面容的英气融为一体，攻气十足。
他心中一惊，莫非四王爷带了侍妾？那为何要女扮男装？
“微臣季龙恭候四王爷大驾！”
“季将军客气，早在以前，本王和你还是战友。”夏侯翎渊放下王爷的身段，拍了拍季龙的肩膀，旁边侍候的人端来一壶酒，季龙将一杯酒递给夏侯翎渊。
“这杯酒是迎王爷，微臣先干为敬！”季龙一饮而尽，夏侯翎渊紧跟着喝完。
晏素挠挠头，难道夏侯翎渊以前是打仗的？
季龙看了晏素一眼，面不改色地放下酒杯，迎夏侯翎渊进城。
边疆这有座小城，城墙全是黄土堆积，不比京城里是石砖砌成，街边的店铺也突现出这里并不富裕。
夏侯翎渊边走边打量这里，见到一些被抢劫烧过的房子正在修建，他皱眉道：“留你一人在这镇守，也是委屈了。”
“王爷言重了。”季龙知道夏侯翎渊在说皇帝的不足之处，也在宣泄自己内心的不满，避免言多必失，他加快步伐，引领夏侯翎渊来到将军府。
将军府让晏素有些吃惊，季龙身为镇守边境的将军，按理说皇帝不会怠慢，可府里的清廉程度可以看出季龙是个清官，在边疆是的的确确在尽自己的职责。
一位妇女从走廊拐弯处过来，季龙介绍道：“王爷，这位是微臣的夫人。”
“本王来得匆忙，未带贺礼，回去之后叫人再送过来。”夏侯翎渊淡淡地看了一眼妇女隆起的肚子。
“微臣多谢王爷！”季龙弯腰打算叩谢，夏侯翎渊伸手阻拦他的动作，“你我曾经也是战友，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还能有见面的一天，也是缘分。”
“呵呵，王爷说的是，有时微臣看着远处的大漠，总会回想起那时候的日子。”季龙笑道，眼底闪过泪光，忽然道，“王爷长途劳累，微臣已经安排好了房间让王爷住下，稍等片刻，晚饭就做好了。”
“嗯，有劳你了。”夏侯翎渊跟着他来到二楼的厢房，房间很大，每一处都体现着主人是精心布置，夏侯翎渊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却见晏素站在门口不进来，俊眉一皱。
“本王就带了你这么个伺候的人，难不成你打算要聂云和冷冽伺候本王？”
“哦哦，我这就来！”晏素脸颊有些泛红，她还没想过会跟夏侯翎渊一个房间住着。
她快速收拾好行李，本就坐了一天马车，早已累得不行，每次想睡一会，后背被木头咯得疼，路途的颠簸让她几次醒来，后来再也睡不好，索性不睡觉。
“啊……”晏素靠着窗户边打了个哈欠，时间已经很晚，但天空是深红色的，看得清楼下院子里的任何东西，大漠那边吹来的风一遍遍拂过她的脸。
“早就提醒过你不要跟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自己牵匹马回去。”
听到夏侯翎渊的冷嘲热讽，晏素“刷”的回过头，红唇一嘟，“哪比得上王爷你坐在里面舒服。”
虽是很小声的一句抱怨话却清晰地传进夏侯翎渊的耳中，他一个闪身到晏素跟前，戏谑道：“哦？看来还是本王委屈你这个随从了，既然如此，今晚便跟本王睡床可好？”
“呃，不要！”晏素从一旁溜出来，跑到夏侯翎渊身后，“王爷，请你自重。”
“本王对你做了什么需要自重？”
“你……”哼，还不是说了那句要一起睡的话！
她知道，通房丫头可以跟主子一起睡，也可以同侍妾一样伺候主子，但她要的不是以婢女的身份伺候他，而是要以一个正大光明，让天下人都承认的身份伺候他。
即使这很难，但她会努力往这个男子身边靠拢。
“本王不过随口一说，别那么当真，但大漠这里的夜晚会很冷，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
“哦，晏素遵命。”
哎，不就是要她多准备被子和碳火吗？直接说不行啊，非得这样警告似的语气。
“忙活好了，就下来吃饭，记住，别让季龙知道你是女儿身。”
“为什……”她的话还有一半在口中，夏侯翎渊已经大步离开，走过时都不带一丝风。
不是说战友么？女儿身为什么不可以让季龙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