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哥尘尧

发布:08-24 17:45

平安问我,“殿下是恼了平安了吗?”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这话说得实在是莫名,若说我恼了我那不羁的师父,我那些作妖的哥哥还可以理解。恼了平安?我是不想活了吗?

天知道,我这死了的八万年里面,我那些奇珍异宝,神兵宝器可都是平安为我看管着的呢。若是这般恼了他,他生了气,走了,本殿下岂不是一穷二白了。

“本殿下怎么会恼了平安?”我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表现出本殿下的和蔼可亲,礼贤下士。

“殿下是眼睛里进了什么了吗?”平安一本正经的道。

我轻咳一声,说:“平安呐,本殿下是不会恼了你的。而且本殿下刚刚复生不过三四个月,大多的东西还是记不分明的,一切还要靠着平安呢。”

平安摸了摸下巴,然后抬头再次一本正经的说:“依殿下之言,若是等着殿下用不上平安了,便会恼了平安?”

我大惊,心里不由得不叹服,这岁月果然是最好的导师,不过是八万年便将我那木讷的平安变得如此精明了。虽然心下惊涛骇浪,但本殿下还是摆出一云淡风轻的潇洒模样,说:“你这般敏感小心的性子到底是从何而来,怎得就觉得本殿下是恼了你了。”

“殿下问平安可是有了喜欢的人了,这不是在取笑平安吗?”

我悄悄地将平安那般小姿态看入了眼中,心中感叹,“本殿下还以为是个还没开了窍的闷葫芦,没想到倒是个开了窍的闷骚。”

“平安呐,你可是我昆仑山上的人,又是一方大妖,若是当真欢喜上了什么人,将什么人放在了心尖尖儿上,便要去争上一把,你这般扭捏作态,那有什么机会啊!”

平安听得此话,大感欣慰,一双眸子盯着我,一脸的惊喜,说:“当真吗?可是,可是,那人可会喜欢上我。”

“若是她没有心上人自是可以的,但若人家有了心上人,你是万不可以的,横刀夺爱这般掉价的事情咱们可是不能作得。”说完,我咧了咧嘴角,很是觉得自己刚才很是有一般风度的。

这般维持着我的风度回了昆仑山,正巧遇上了我那位师父,这位师父当真是不得不说一直都是个洒脱不羁,放荡不羁,呃,各种不羁的大妖怪,平常脑袋里的坑比昆仑山上的湖都大,都深,这好不容易来上一次正经,却叫我收不成礼,让我吃了这样的亏。唉!我死去的老父亲啊,你保佑我那位师父,继续不正经吧。

我抱手行礼,说:“师父。”

“嗯。”我这位师父鲲鹏很是有威严的点了点头,衬上这一身黑衣黑袍,更是威严的不得了。“你这是刚刚去了哪里。”

“去了一趟天宫,毁了景桑上神的婚礼,理应去道个歉的。”

师父轻笑了一声,在他这张总是正义感十足的脸上看到这般讥笑的表情,我很是觉得稀奇,正想张口问上一句什么,便听得我那师父说:“你倒是有心,若是闲来无事,便去看看你那三哥吧。”说完,便甩袖走了。

我在他身后看着他那般模样,瞥了瞥嘴角,心想,你就装吧你!别以为本殿下我死了八万年死的脑子出了毛病,连你是个什么德性都想不起来。

说着,我那师父便是被一个睡在了路上的石龟给绊了个踉跄,然后便见他一巴掌将那石龟给扇飞了出去,嘴里骂到:“敢绊本大爷我,当真是反了你们了!”

我“……”

呵--死性不改。

回了我的太一宫,看着我那一宫的梧桐树,不由得扶上了额头。说好要去看看我那栖过的第一株梧桐,结果,却是一眼也没有去瞧上一眼。

这破脑袋,造了什么孽啊!

“怕是又要上一次天庭了。”我轻叹一声,问平安:“这天庭几万年来拆拆盖盖,你说,我与父亲当年的宫殿在何处?”

“殿下和东皇殿下的宫殿,嗯……据妖师大人说在第二次巫妖大战后便被毁了一半,后来在旧址上翻盖成了,嗯--对,是长乐--”平安的声音噶然而止,他讷讷了几声,最后说:“如今是长乐宫了。”

“长乐宫啊--”我摸了摸下巴,想起长乐宫内那纷杂的关系,再想起那位冷清冷脸,却是有着和本殿下相同爱好的太子扶烨。只觉得分外的不爽了起来。

“哈--”

我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平安说:“那个太子殿下的作态,总是让本殿下不经意的想起来那十五万年前的凡人,真是,不爽啊。”

“平安啊,我们去看看三哥吧。”

说起我的三哥尘尧,当真可以说是我昆仑山的骄傲了。我们这昆仑山,我羲和伯母是这四海八荒九州里少见的医术高明,也毕竟,她的年岁也大了。而我这三哥,却是实打实的能耐,本身便身具太阳精火,于炼器这一高深的学问颇有天赋,记得我刚刚破壳之时,他便已经是小有盛名的炼器大师了。

我复生的时候,我这三哥正在为着别人炼器,如今,是出关了。

其实,在我的脑海里,我那三哥是极为花里胡哨的,虽说有着一张比女人更艳丽的脸,却也是压不住他那一身的花里胡哨,一身的仙器法宝。

如今,这个站在洞口前,容颜胜雪,青衣如霜,腰系白麻的人是谁啊。

那人缓缓的走近了我,近到我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佛檀香味儿以及淡淡的药味儿。“我的小十一呀,你还是原本的模样呐。”

“哥哥却是变了。”

三哥就笑了起来,笑得风轻云淡,眉眼弯弯,那张比女人更艳丽的脸庞上绽开细细的笑纹,他摸着我的脸,调笑道:“小十一倒是说,我哪里变了。”

“清淡了。”我想了许久许久,最终,说出了这三个字。

清淡了。

味道清淡了。

身上的颜色清淡了。

连那眼中的神色也清淡了。

“三哥,这白麻--”我拿起他腰间系着的白麻,面露不解。

“披麻戴孝可明白,这是人间的规矩,我学了来,为着一个谁也不记得的家伙戴孝。”

那天,我满心的以为,我与我这三哥的再见会是一场折腾不休的玩闹,却不想,是一场犹如落日之时的苍凉。

太多事情我忘了,虽奇怪,却是难以启口去问的,怕揭了伤疤,看见一道腐烂不堪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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