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御看着她渐渐低下去的脑袋，心底的那股懊恼莫名的又加深了，这股情绪始终拉扯着他的心，“适当的示弱才能惹来男人的心疼……这一点，连陈一晗都懂，怎么你就不懂呢？”
或许是她道理都懂，只是不愿意低头，她的自尊心太强了，强到她哪怕心里在滴血，都不愿意向别人低头。
“其实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做不到。”沈念喃喃道，不知道这些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他听的，“我有时候看到那些情侣之间的吵吵闹闹我好羡慕，那些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情绪，我永远都不可能有。”
可能是抑郁症药物的原因吧，她的情绪仿佛被全部抽离了一样，看到搞笑的事情她笑不出来，看到伤心的事情她也哭不出来……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无欲无求的状态里出不来一样。
闻言，江沉御这次连笑都笑不出来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用羡慕，你也有这样的情绪，只是你压抑自己太久，可能连自己都忘了。”
要说这种情绪，她昨天晚上发泄出来的情绪不就是么？虽然他跟沈念之间不是情侣关系，但她昨晚流露出来的那些真情不会是假的。
这种情感流露，她是装不出来的。
“是吗？我会有这样的情绪吗？”沈念有点迷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他说得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语气里还带着一股笃定。
江沉御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唇畔扬起一抹菲薄的笑意，没有多说什么，“所以说你压抑太久，连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都不曾去倾听过了。”
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什么意思？她怎么感觉他话里有话？
沈念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打量，“你是倾听过吗？要不然怎么说这么奇怪的话？还是说你知道什么？”
她将一连串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问得江沉御不禁一愣。
“我能知道什么？”江沉御还是没有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既然不记得了他就当没发生过，“只是替你分析分析，想让你对自己好一点，别老是这么亏待自己。”
“先爱己，后爱人。”
先爱己，后爱人……
沈念的眸光微闪，被他说得如鲠在喉，良久之后才开口，“我记住了，先爱己后爱人，你自己都不爱自己了，别人怎么会爱你呢……”
呵……说得真好，真好……一语道破她当年苦等了那么久却没有等到他的真实原因。
她爱得太卑微了，活得没有自我，谁会喜欢这么一个没有自我的人？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看着她反反复复地呢喃，江沉御再也看不下去了，还是开口安慰道，“你只要爱自己，那个欣赏你的人会出现的。”
他不喜欢她这么卑微的模样，像是卑微到尘埃里，或许是这些年她过得太苦了，磨平了她的棱角。
相比较不悦，其实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她这些年的遭遇，可一想到那个始作俑者是自己，他就不忍心去看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