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做的时候，沈昼放肆且温柔。
被他亲吻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烈火灼烧似的，滚烫招摇。
后颈湿透了，姜软蜷缩在沈昼的怀里求饶。
可从嗓子里溢出的声音，却多情得不成样子。
“你故意的。”酒意散去的时候，姜软清醒了大半。
沈昼侧躺在她身边，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饶有兴味地盯着她。
他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故意什么？”
姜软懒得和他玩明知故问的文字游戏，起身去浴室冲澡。
出来的时候，沈昼靠在床背上看平板。
他戴了金框眼镜，屏幕上的内容反射在镜片上，发出清冷的光。
“又走？”等姜软装束完成，沈昼这才抬眼问。
“嗯。”她拿起包要开门。
把手扭动，大掌却率先按在门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每次都这样？”沈昼低头，“怎么，我是工具人？”
姜软反唇相讥：“对你来说，我不也是？”
沈昼不置可否，半眯着眼打量了她一番。
最后，松开手：“你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最硬。”
“比不过沈总监。”姜软挑衅似的往下瞥了眼，微微一笑，“你倒是硬得很。”
他脸色一变，却见对方朝他挥了挥手。
撩完不管，头也不回。
就挺薄情。
*
方缇喃大早给她发了消息：你和渣男那朋友睡了？
姜软刚出门，顺手回了句：对。
方缇喃：你这是在报复渣男？我怎么觉得你把自己搭进去了。
姜软：还好，我倒没觉得亏。
真不亏。
沈昼脸好活儿好，就算欲/望上头也很关注她的感受，总的来说，和他的体验都相当不错。
方缇喃：你当点心，我总觉得渣男那朋友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善茬。
姜软：嗯，放心。我有数。
工作上的事忙，没两天，姜软就把陆之乔和秦霜的那档子破烂事抛到脑后了。
周一例会，姜软照常汇报一组上周的工作内容，结束时被副总留了。
“有个金融公司想投个现实题材的项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姜软想了想：“年初买过一个婚恋题材的小说版权，还挺接地气的，正好剧本磨得也差不多了。”
“行，都行。”副总摆摆手，说，“反正他们也不懂什么内容，PPT你做好看点。”
做完PPT，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影视公司加班是常态，组里的几个编剧还在因为卡住的剧情吵得不可开交。
姜软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余光瞥见手机屏幕弹出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再给你一周时间，把欠我的钱都还我。否则，你别怪我不客气！
哟。被拉黑联系方式的软饭男气急败坏了。
她点点手指，把对方拉入黑名单。
说起来，陆之乔不仅吃软饭有一套，脸皮也厚得离谱。
秦霜都在原先的公司待不下去，辞了职，陆之乔竟还能在中医院药房里岿然不动。
这些事她还是昨天夜里在沈昼的口中得知的。
和陆之乔苟且的事情暴露后，秦霜去找过沈昼。
他说起秦霜的时候，眼底含笑地望着她，欲言又止地等她的反应。
“我才不猜她跟你说了什么，反正你瞧不上她。”姜软还在他身/下，勾起唇角笑得讥诮。
还挺耐人寻味的。
于是沈昼加重了力度，弄得她差点求饶，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她找到我家，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
姜软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毫不客气地用指甲在他身上抓出了两道血痕。
沈昼嘶地一声倒吸了口气。
他道：“姜软，我发现你真挺记仇。”
“对。”她柔声答，“所以沈昼，你最好别招惹我。我这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沈昼轻轻咬她的耳朵。
“怎么办，惹都惹了。”他凑在她耳边吹气，“你尽管记仇，我喜欢得很。”
话说回来，也没什么好记的。
除了陆之乔，她和沈昼也没什么交集。
她甚至连沈昼在哪儿工作都不清楚，唯一获知的，只有别人毕恭毕敬喊的那句“沈总监”。
以后大抵也鲜少会碰面，床上说的那些话，怎么能当真呢。
姜软是没想到，话说早了，没过几天，她就和沈昼打了照面。
来研至金融之前，姜软刚按照副总的要求，把PPT和项目书改了第五版。
她和副总来谈项目，肖梨作为一组的副组长，也趁机会跟着想要攀研至金融的线。
国内金融界，研至是翘楚。
前些年金融危机的时候，研至捏着一口气撑住了，从此在圈子里站稳了脚跟。
和白日影视一样，都是在市场命悬一线的时候，杀出了一条血路，开辟了别人不可复制的成功。
高层们很看重这次研至金融抛来的橄榄枝，出发前，给一组下了军令状。
投资部在十六楼，电梯一路上行，门打开，助理已经在等了。
“各位老师这边请。”助理带路的工夫，姜软在脑海里把策划稿重新过了一遍。
会议室的门打开，助理请他们入座。
“麻烦老师们稍微等一下，我们总监在开跨国视频会议，马上结束。”
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姜软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了会议室的演示大屏。
触控板点开磁盘，姜软的手指微微一颤。
文件夹是空的。
她反复确认了几遍，是被删了。
再抬头看肖梨那得意的表情，她就猜到大半了。
离开公司前，她再三确认过PPT，早上的咖啡让她肠胃不太舒服，临走前上了趟厕所。
“姜软，东西呢？”副总急得冒虚汗。
她冷冷地看了眼肖梨：“被狗删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组长。”肖梨佯装无辜地看着她，从包里拿出了U盘，“不过还好，我也有策划案，之前为了提升PPT的水平练手用的，就是做得没有你精美就是了。”
助理轻轻地叩门。
“老师们，我们总监来了。”
副总连忙拿过肖梨的U盘：“不管了，你先顶！”
就在肖梨撩着长发准备走到会议桌最前面的时候，研至金融投资部的几个负责人来了。
姜软侧过身，毫无预兆地和沈昼打了个照面。
“老师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研至金融投资部的沈总监。”
她看着沈昼笑着乜了她一眼，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戏谑。
肖梨迎上去微微颔首：“沈总监您好，我是白日影视一组的副组长肖梨，这次的项目由我来向您介绍。”
她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等着沈昼和她握手。
可他却面无表情地绕过肖梨，径直向姜软勾了勾手指。
沈昼：“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