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忽然有一道劲风掠过。
不等她回神,后颈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再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沈栖烟仍觉得浑身酸痛,脑袋也疼得像是被凿开过一般。
她勉力抬了抬眼皮,便听见一个苍老恭顺的声音:“娘娘,这丫头醒了。”
娘娘?
沈栖烟一阵恍惚,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意识逐渐清醒。
睁开眼,她便看见一个身着华服,苍老威严的夫人坐在她对面,看她的眼神像是端详着一样物件,不带半分感情。
这位,难道是盛景廷的生母,明太妃?
按理说,她是盛景廷要杀的人,老太妃缘何还会救下她呢?
她很快回过神,强打精神起身:“奴婢见过太妃娘娘,谢太妃娘娘救命之恩。”
明太妃看着她动作,意味莫名扯了扯唇:“的确是个心思玲珑,又胆大包天的丫头。”
她起身走到沈栖烟面前,枯瘦的手抬起她下颌细细打量,喟叹一声道:“这样貌也出挑,哪怕入宫服侍亦足够了,我儿怎就不动心呢?”
沈栖烟听她这么说,掌心不自觉收拢,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定了定神,她恭顺道:“太妃谬赞了,奴婢蒲柳之姿……”
“能被圣上选来服侍我儿,便不用这样自谦了。”
明太妃笑了笑,捏着她下颌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
“圣上忌惮我儿,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本宫也心知肚明,不论你被送进来是何缘由,现如今,是本宫救了你的命,亦可随意要你的命。”
她冷冷看着沈栖烟:“我儿这些年,身旁都没有过女子,本宫不管你所图为何,只要你能诞下廷儿的孩子,本宫许你一个母凭子贵!”
沈栖烟一愣,虽先前隐约有些猜到老太妃的打算,却没想到她真抱了这样的心思。
她眸中闪过一丝暗芒,装似怯弱道:“可,可王爷不肯碰奴婢,奴婢使劲浑身解数,王爷也……”
明太妃意味深长笑笑:“他防着你,却不会防着自己的亲娘。”
“本宫给你一次机会,今日你便留在这里,那个要处理你的暗卫,本宫已经吩咐过了,他会去回报廷儿,说你已经被喂了狼。”
“明日,本宫会让廷儿过来陪本宫用膳,届时,你好好把握机会。”
听见这话,沈栖烟眸子一颤。
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只要能跟盛景廷做了那种事,她便能去讨要解药,从此离开这鬼地方!
她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下床,乖顺跪在明太妃面前:“奴婢但凭太妃吩咐。”
明太妃满意点头,起身退了出去。
仆人很快为她送来了吃食和汤药,服下之后,沈栖烟倒觉得周身那股不适好了许多。
休息一夜,次日一早,便有人来为她沐浴更衣。
但说是沐浴,更像是搜身,她被扒了个精光送进浴桶清洗干净,换上一身半透的轻纱,连指甲也修剪光滑,才被放到屏风后的榻上。
一位嬷嬷上前仔细检查一遍,将她双手用绸带捆住,冷声叮嘱:“别耍花招,老老实实听太妃的吩咐,不然,你小命难保。”
沈栖烟毫不反抗,老老实实躺在榻上静静等待。
午膳时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盛景廷低沉的声音响起:“儿臣给母妃请安,母妃怎么今日忽然召见儿臣?”
明太妃叹了口气:“你公务繁忙,我们娘俩,也不知多久没有话过家常。”
盛景廷默了一瞬:“是孩儿不孝。”
母子俩聊了一阵,便有丫鬟将午膳送上。
盛景廷举著尝了两口,竟莫名觉得头脑昏沉,身上也莫名涌起一股燥热。
他不敢置信抬头看向明太妃:“母亲,您……”
明太妃起身走向门外,声音有些哀痛,哑着嗓子道:“廷儿,你别怪母妃,母妃也只是想让你留下个子嗣……”
盛景廷的意识越发模糊,周身的燥热感也越来越重。
他努力想保持清醒,却感觉身体越发失控。
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尖,让他更觉嗓子干渴,循着味道上前,便看见一道几近赤裸的胴体躺在床上,双手和脚踝都被绑住,被生生拉扯成一个羞人的形状。
“王爷……”
沈栖烟已经在榻上等得昏昏欲睡,看见盛景廷顶着赤红的眸子上前,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那张被面具遮盖的脸越凑越近,她伸腿去蹭他结实的大腿:“奴婢等了您好久……”
盛景廷显然已经难以控制那药性,大掌箍住她的腰,张嘴便咬住了她脖颈。
那只修长的手手背已然青筋暴起,冰冷的面具掠过她肌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是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阴郁,又裹挟着沙哑的情欲:“你竟能蛊惑母妃,给本王下药?!”
沈栖烟将腿勾在他腰上,声音娇软勾人,水汪汪的眸子也媚眼如丝。
“太妃一片苦心,希望奴婢能为王爷留下血脉。”
“王爷就给了奴婢好不好?奴婢为您诞下子嗣,便会走得远远的,绝不留在王府碍事。”
她仰头看着盛景廷,修长的脖颈弧度优美,手指勾着他衣带,慢慢扯下了他外衫:“奴婢是真心仰慕王爷的……”
盛景廷掌心的温度烫得灼人,唇齿在她身上游移,落下点点暧昧红痕。
那结实劲瘦的腰隔着布料抵在她敏感上,让沈栖烟忍不住轻喘一声。
“这是你咎由自取……”
“本王不会给你机会诞下孩子,今日,你必死!”
沈栖烟的手紧攥着床单,下意识闭上了眼,却忽然听见一声含痛的闷哼。
温热的液体溅在她脸上,沈栖烟只觉得胸口忽然一沉,茫然睁眼,竟看见盛景廷倒在自己身上,唇角溢出暗红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