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珠气的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我什么时候说要他还钱了!”
她指着容娇警告:“你别挑拨离间。”
容娇冷笑:“天下大事谁都挑,看你会挑不会挑。”
她原先蠢,被人骗了想跑,可她和达日阿赤是摆过酒席的正经夫妻,有些人不认,但生产队大部人都认她们夫妻关系。
现在有心人想插入她和达日阿赤的婚姻,还有脸说挑拨离间?
容娇没心思和她多费口舌,绕过她往家走。
刘珍珠想揍她又不能揍,担心容娇乱吹枕头风把沈大哥惹的不理自己,哭着跑了,回家和阿娘诉苦去。
沈家门大开着,黄泥土活了稻草垒的菜园子,紧挨着大门那块墙塌了一块,两颗沙果树紧挨着,枝繁叶茂,树杈长出了院子。
沙果长到指甲盖大小,颜色比树叶浅一些,摇摇晃晃,好像树上挂满了淡绿色的珍珠。
门开着,大屋没人,他们从另一侧去公社医院了。
容娇颓丧的路过沙果树进了院子,回身将院门关上。
沈银花剁碎了猪草喂完猪,用半人高的黄色塑料桶拎水喂猪,听到声音偷偷往外瞧,看到容娇回来,松了口气。
大哥喜欢阿嫂,阿嫂今天也挺好的。
她长得好看,家里还有钱,如果能安心在这过日子是她们家捡便宜了。
沈银花希望阿哥阿嫂能够白头偕老,生好多娃娃。
容娇听到猪叫声,把筐扶起来,走进猪圈帮沈银花一起喂猪。
小猪崽崽几个月大,白白胖胖,在泥坑里打滚儿。
鸡和猪可是农村的好东西,鸡是鸡屁股银行,到秋了,一针一线都需可以用鸡蛋换,猪是家里最强的农副产品,猪皮猪内脏包括猪骨头都是好东西。
猪油更是没顿饭都要用的。
外面早就不吃大锅饭了,这边偏僻政策停止的晚,但大队长也说了,今年年秋交完粮剩下的都给社员们分,从秋儿开始,社员们要自己负责自己的口粮。
按分分粮,干得多吃的多。
家里的鸡猪就是年底到来年一年的盼头。
达日阿赤他们去看病,容娇要把家里的小东西照顾好,不能让它们有一点闪失。
夏天的猪圈比厕所还难闻,容娇拿铁锹将猪粪铲到外面固定的地方,猪粪可以浇地,掉大马路上,人都抢着的。
清理完猪粪拎水把猪圈清理干净,在角落放上稻草。
沈银花在旁边插不上手,天气热,细胳膊细腿的嫂嫂满头大汗,身边飞着绿头蝇,手心里磨出好多血泡,有一个还破了,腐烂流血,瞧着生疼。
小猪崽崽甩着尾巴舒服的躺在稻草上,哼哼唧唧的。
容娇看着它仿佛瞧见了生活的希望,灿然一笑:“走,咱回去歇息会儿,等下上工。”
小丫头眼睛都红了,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娘跑了爹也病着,两个哥哥哪有知冷知热的。
容娇心里疼着听话懂事的沈银花,从兜里摸出上午的发夹送给她,搂着她往外走:“别担心,咱爹的病会好的。”
红色带钻的发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小小的发夹在沈银花手里发着光,她抿了下唇:“嫂嫂我不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