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等会你可以去看看。”
江宜声音清淡地应了句,又匆匆地赶去查房。
半小时后,楚田田转入了宸明楷的病房。
楚辞跟着护士走近,这才看到宸明楷面色虚弱,另个护士正在给他换药。
“你是他太太吧?”
护士换药的同时见楚辞进来,打了声招呼询问。
楚辞微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下一秒护士的话就将她的话堵在嘴边。
“你可不能再让你先生乱来了,受这么严重的伤还乱跑,伤口都撕裂了,要是感染就麻烦了。”
护士无奈叹口气,重新包扎后叮嘱几句,才推着药车离开病房。
宸明楷皱着眉头,有些迷糊,因为过度劳累导致晕倒,伤口也跟着撕裂,血水沾在伤口处看上去极为渗人。
楚辞樱唇轻抿,视线幽幽地望向宸明楷问:“其实你没必要从医院跑出来陪我的。”
宸文林刚拿完检验单走入病房,见楚辞也在,瞥向病床上的宸明楷:“哥,就算你要帮忙你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啊。”
“要不是听阐冥说,我都不知道昨晚你在律所查了一晚上资料。”
楚辞神情错愕,隐约能感觉出来宸明楷是为了帮自己。
但之前他为了救她们已经受了重伤,她其实不想欠他什么。
宸明楷薄唇紧绷,横了眼宸文林,又轻咳两声,示意他别多嘴。
“田田怎么了?”
宸明楷黑眸微沉,视线扫过旁边病床上的楚田田,声音沙哑。
“田田下午的时候发烧了,是试药出了点小问题,但江医生说是正常现象,现在没事了。”
楚辞回过神,立即动唇解释。
宸明楷轻嗯声,缓慢地闭上眼,宸文林见他这般模样却很是担忧。
冷漠的眼神瞬间朝楚辞瞪了过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宸明楷对于楚辞有些不一般。
虽然楚田田为了宸明楷愿意试药,但相应的报酬他们也会给,没必要这般维护吧?
他认知里的哥哥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
楚辞眼神却不经意地闪躲,她能感觉到宸文林的眼神夹带着不满。
“你去忙吧,这里还有楚辞。”
良久,宸明楷森冷的嗓音再度响起。
宸文林坐在床边,才意识到男人的这番话是对他说的。
“不行哥,我要亲自照顾你,看着你,不然还不知道你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
宸文林语气坚定,说什么都要留下来,就怕自己一不留神宸明楷又跑出医院。
他本就是个工作狂,加上这些事情还是跟楚辞有关,更是不要命地处理。
“阿林,公司那边应该还有很多事要你处理,不然就得我来处理了。”
宸明楷微掀起眼皮,眸色冷淡,清冷地吐出一句。
宸文林握紧了拳头,听到这番话,也不想让宸明楷被打扰,只能先离开病房。
“那我先走了,有事你再叫我。”
走之前,宸文林倪了眼楚辞,似乎在说着照顾好他。
楚辞面色微僵,却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待宸文林走后,楚辞帮楚田田掩盖好被角,见她平静睡下的模样,心里也安心许多。
“你身上的负债我已经找人查清楚了,是有人以你的名义为担保,不过你也被担心,我会摆平。”
宸明楷的声音清冽,谈起楚辞欠款的事情,也早已为她做好了打算。
楚辞转眸,眼神里带着错愕,看来这和她想的也无出入。
就是张鹏利用了她。
只是没想到这些账目的金额会那么多,难以想象张鹏用那些钱又洗了多少黑钱。
“麻烦你了宸先生。”
楚辞微低下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这样一来,她好像又欠了宸明楷一个人情。
男人也看出楚辞的思绪,语气有些懒散:“你没必要有心理负担,这次田田出事我有责任,不该让她试药,承担这些副作用。”
“其实这也是田田意愿,这个病很痛苦,若是也能帮助其他同病相怜的人,也是好事。”
楚辞唇角扬起抹浅淡的弧度,语气温和地吐出一句。
宸明楷没再开口,只是眼神紧盯着她,嘴角却在不经意间上扬。
接下来几天,楚辞在照顾楚田田的同时,也精心地照料着宸明楷,不知不觉中,两人渐渐地熟络起来。
宸明楷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已经可以在病房里进行办公。
“哥,你这身子才好几天啊就开始工作,赶紧躺下休息。”
宸文林一忙完就跑来病房看望宸明楷,见楚辞和他关系渐渐贴近,心里对于楚辞仍旧怀有警惕之心。
“我是病不是残,没那么脆弱。”
宸明楷回怼一句,骨骼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正在和阐冥确认最新的证据。
阐冥这些天带回的证据基本上都指向张鹏就是罪魁祸首,还有部分银行卡的转账截图,已经完全可以坐实楚辞背负的欠款都是被陷害。
宸文林见劝不住,也没了办法,想着找个护工专门照顾他。
“这些是最新证据,你可以看看,过两天我会提交给法院,我现在是你这个案件的律师,这两天你你就可以向张鹏提起诉讼。”
宸明楷将电脑转向到楚辞面前,把证据摆在她眼前,低声开口说道。
楚辞眼眸微抬,伸手握着鼠标滑动着屏幕上的信息,越往下看越是恼怒。
原来张鹏暗地里都做了这么多肮脏龌龊的事情,最后还要让她来承担后果!
真是恶心至极。
楚辞捏紧了手指,眼神也变得坚定:“我下午就提起诉讼,这次我不会放过他。”
新账旧账她要一起算!
还有拐走楚田田的事情,她也要将这笔账跟张鹏彻底算清楚!
——
下午,楚辞跟着宸明楷的特助阐冥去到法院正式向张鹏提起诉讼。
没多久张鹏就收到了律师函警告。
张鹏彻底怒了,当即就换了号码给楚辞打电话。
楚辞见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没认出来,按下了接听,却听到了那个熟悉又恶心的声音。
“楚辞,你有什么资本告我?是不是爬了那个大律师的床,这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