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矮冬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这贱婢以往可都是小声小气，唯命是从，可从来没有反驳过谁，怎么这睡了几天，跟变了个人似的？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理解的意思。”程十鸢吃力地从床上走下来，身上还是痛的她心肝脾肺肾都抽抽，她淡淡瞥了她一眼，“放心，该做的事我会做，但不是我的事，别想我多做一分。”
眼前这矮冬瓜就是欺负原主好说话，天天把自己的活丢给她，如今是她程十鸢来了，可休想占便宜！
“你，你信不信我告诉二小姐！”
“你去说吧，我都死了一回了，还怕什么不成？”程十鸢朝她逼近了几分，惊得她连连后退，一个没站稳，“砰”一声，稳稳当当跌在了地上。
“诶哟！”矮冬瓜嚷嚷，“好你个贱婢！你给我等着！”
“行，我等着。”程十鸢蹲下，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主子叫我贱婢，你也叫我……哦，原来你已经把自己当主子了，没事，这事儿我待会儿一并禀告二小姐。”
程十鸢淡淡地笑着，虽然是在笑，但周身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却让矮冬瓜吓得不敢动弹。
好强大的气场！这可不是原来的十鸢该有的！
“十鸢！你，你鬼上身了吧你！”矮冬瓜心里害怕，连忙往后爬了几步。
程十鸢一挑眉，啧啧两声，“你这么想也可以。”
“你，你可别唬人，就你这麻雀胆儿，还想吓唬我！”
“若非做贼心虚，你又怎么会害怕？”程十鸢不慌不忙地帮她理了理胸前的衣襟，拍了拍扬尘，“穿整齐点，免得待会儿二小姐见到你生气。”
“鬼，鬼啊！！”矮冬瓜害怕极了，连爬带滚地往门外冲去！
这贱婢，真的变了个人！
程十鸢收起了眼里的戾气，疲惫地走到床边，无意看到水盆倒映中的自己，相貌相似，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柔和，尤其那左眼下的那颗泪痣，让她显得楚楚动人，不似以往般犀利。
说实话，虽然瘦弱了些，看上去营养不良，不过她还挺欢喜的，至少还是自己的模样。
回忆起上一世的点点滴滴，这会儿倒真是有过眼云烟的感觉。
她不可能当一辈子丫鬟，但是她想要活下去，就自然要先应付着。
林雪的院子距离这里十分钟脚程，当丫鬟，每日工作就是打扫院子，替主子梳妆打扮，不难，但很繁琐。
“怎么才来。”林雪坐在梳妆台前，神情淡漠地替自己梳着长发，“是不是我太仁慈了，留了你这条狗命，你倒心中还怨我。”
程十鸢笑：“二小姐真爱开玩笑，奴婢可不敢这般想？”
林雪闻言，眉头一皱，扭过头去看了她一眼。
人是这个人，声音也是这个声音，怎么这说话的语气却是怪怪的，说不上哪里奇怪，但就是听着不舒心。
“不敢？不敢你还敢去偷人？你是真当我愚蠢，还是真当我不敢弄死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才能在府中活得长久。”林雪冷哼，要不是这贱婢好使，她又何苦留她。
程十鸢没有说话。
她全身还疼痛得紧，很多伤口都还没愈合，就被拉起来干活，她当然选择少说话。
“过两日宫中会举办博文会，太子必定会去，你想办法打探打探，这太子的喜好的女子是何模样，这样将功折罪，我便不会动你的孩子。”
手顿时僵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情感促使，一提到孩子，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便明亮了起来。
她的确不愿意让她动孩子，何况那孩子乖巧又懂事。
“放心，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不会为难他。”
程十鸢勉强扯起一丝笑：“如此，便多谢二小姐了。”
从院子里出来，还没走到丫鬟院，便见矮冬瓜带了几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丫鬟，将她团团围了起来，有了闺蜜的助阵，这会儿她的鼻孔可比刚才看起来还大了不少。
“程十鸢，听说你欺负我们春姐，别以为你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我们就不敢动你，毕竟像你这样偷人的贱人，这丞相府可没第二个了！”
“就是，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就是能勾引人啊，也不知道生的是哪个野男人的种，什么时候带出来让咱们姐们都瞧瞧？”
说着，便互相哈哈大笑起来。
程十鸢看着她们的模样，心中悲悯，毕竟对付这种低级找茬婊，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无视便好。
正要绕道，那几人又挡在了跟前，说道：“哟，装什么清高啊，还以为自己很干净呢？不过是个破鞋，得意什么！”
程十鸢抬眸，笑道：“几位姐姐还是不要咄咄逼人的好，你们虽然来府中的时日比我长，但身份阶级却不及我高，我是一等丫鬟，而你们，不过二等三等，倘若真动了我，便是坏了这府中的规矩，到时候两败俱伤，你们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吧？”
“你！”矮冬瓜气急，“你也知道我们时间长，时间长自然是长辈！”
“对，我们是你长辈，你就该跪下认错！今时不同往日，你那破事人尽皆知，你还以为你是什么一等丫鬟呢？不过是二小姐丢掉的垃圾而已！”
强词夺理。
程十鸢不慌不忙，不退反进，笑脸盈盈地对着她们说道：“不管我身上发生过什么，这府中降级文帖没下来，我便还是一等丫鬟，一等丫鬟有什么权利，相信姐姐们心中清楚，比如……”
“啪”一声，她扬手就朝矮冬瓜脸上扇了一巴掌，清脆痛快！
“教训不懂规矩的二三等丫鬟，也是我的分内之事呢！”
“你！你竟敢打我！”这一巴掌让矮冬瓜顿时头昏脑涨，不知所措，连说话都结巴了。
其他几个闺蜜团更是惊得睁大了眼睛，想上又不敢上。
程十鸢无奈地耸耸肩：“我也是按规矩办事，其他姐姐如果也想尝试尝试，我不介意再挥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