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听萧浩然说想都别想，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她没想到萧浩然这次态度会这么强硬，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可她哪里肯就这么算了？
张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
“老天爷啊！没天理了！萧家欺负人！我闺女在他们家白白搭进去这么多年青春，现在说赶走就赶走，一分钱都不给！”
“大家来评评理啊！有这样的婆家吗？把人家姑娘骗进门，用完了就扔！这还是人吗？！”
可是门口的邻居们，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
这还要评什么天理？
只要不符合她们心意的，全都是不讲天理呗。
无耻至极。
张二妹也跟着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她冲到萧浩然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声音里满是控诉：
“浩然，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连五千块都不值吗？”
“我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给了这个家！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现在你就这样对我？！”
“五千块！就五千块！对你们萧家来说算什么？可对我来说，那是我这些年青春的补偿！”
张二妹越哭越激动，“你现在住上了好房子，过上了好日子，就不要我了？！萧浩然，你还有没有良心？！”
萧浩然看着她那副样子，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原本心里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怜悯，觉得张二妹再怎么说，也是和他过了这么多年的人。
可现在，听着她张口就是五千块，闭口就是青春补偿，那点可怜也彻底没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冷冰冰的：
“张二妹，你还好意思说青春？你在我家没干过活，都是当菩萨供着，你的青春怎么了？”
“不在我家，你的青春就能有多大贡献了？”
张二妹被他这么一问，哭声顿了一下。
可很快，她又开始嚎：
“我怎么没干活？！我天天在家里忙前忙后！你们一家人都欺负我，我说什么都不对！”
“够了！”萧浩然猛地甩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张二妹和张母，满眼厌恶：
“我现在总算看清楚了，你们娘俩就是无可救药。”
他冷笑一声：
“五千块是吧？行，我给！给完了，你们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李玉华听到这话，心里一惊。
她赶紧往前走了两步，拉住萧浩然的胳膊：
“浩然，你疯了？！”
萧浩然转过头，眼神疲惫：
“妈，我不想再和她们纠缠了。给了钱，就当是花钱买清净。从此以后，我跟她们再也不会有任何往来。”
李玉华却没松手，反而把他往后拉了一步。
冷冷地看着张母和张二妹，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浩然刚刚也是被你们气糊涂了。五千块，你们想都别想，你们俩还真是脸皮厚的无药可救，真敢开口啊。”
“怎么？李玉华，你们萧家现在这么有钱，五千块还舍不得拿不出来？”
她冷哼一声：
“要我说，五千块都少了！我闺女跟着你儿子这么多年，青春都搭进去了！现在要离婚，她还得二婚！以后她还怎么嫁人？！”
张二妹也跟着嚷嚷：
“就是！我现在二婚了，还有谁会要我？！你们萧家必须赔钱！”
李玉华听着她们娘俩的话，气得笑了。
“你们娘俩还真是痴人说梦！五千块？这是讹诈！”
她指着张二妹，扬起声音说道：
“就张二妹这种祸害，别说五千块了，五块钱都不值！”
张母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
“你说什么？！李玉华，你敢骂我闺女是祸害？！”
“我说错了吗？”李玉华冷笑，“她在我家做了多少坏事，你心里没数？”
她顿了顿，语气冰冷，面如寒霜：
“卖孩子卖小姑子，挑拨家里人的关系，拿家里的钱贴补娘家。这些事，你说她是不是祸害？”
张母张了张嘴，想反驳。
可李玉华根本不给她机会，接着说道：
“你说她二婚了没人要？那是她自己作的！好日子不过，非要作天作地作死！”
“还有你这个当妈的！”李玉华指着张母，毫不客气地斥责：“你把你闺女当免死金牌，一个劲儿地试探我们家的底线！一遍遍的想要从我萧家获取好处。”
“要真说谁对不住谁，那也是张二妹对不住我们萧家！我们萧家有的是道理去闹！”
张母被说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
她没办法反驳，这些都是实话。
想要否认，但是那些东西都是实打实的。
可是女儿嫁出去了，本来就应该这么做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意思这么说了。
李玉华却没停，继续说道：
“还是那句话，不想离婚就等着被起诉！到时候别说五千块了，张二妹还得坐牢！”
“起诉？”张母冷笑一声，硬着头皮说道：“你以为我怕？！”
可她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慌乱。
李玉华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露出了一抹冷笑：
“你怕不怕，试试不就知道了？到时候，大家都知道张二妹干了什么事儿。卖孩子，这可是犯法的！”
“到时候，别说二婚没人要了，张二妹后半辈子都臭了！你们等着被口水淹死吧。还想要五千块，就继续坚持！”
“我家又不是印钞机，能奉陪到底！咱们走着瞧，看谁最后落个好！”
张母听到这话，脸色更白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着李玉华那副冷漠的样子，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你别吓唬我！我闺女什么都没做错！”
“她就算想卖老大的赔钱货，那也是因为你自己不喜欢孙女！二妹是好心好意，帮你清理掉那个赔钱货！”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做的！”
这一番话，张母越说越是激动，好像找到了什么大道理，找到了能峰回路转的机会。
李玉华听到这话，气的冷笑：“我从来都没有这个意思！”
“我是以前有些荒唐，是有些重男轻女。可我早就改了！我宝贝孙女都来不及！”
“这些事，张二妹都看在眼里！她非说是为了我，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
说到这，李玉华面露嘲讽，
“她要真是为了我的一句话就去贩卖婴儿，那我之前还说看不起她妈呢，她怎么不把你卖了？！”
张母被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李玉华冷笑，“张二妹干的那些事儿，哪一件不是她自己想的？”
说完，她转身走到院子角落，拿起了那把扫帚。
张母看到她拿起扫帚，心里一慌，往后退了两步。
李玉华拿着扫帚，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们娘俩：
“你们娘俩真是给脸不要脸！三番四次给你们机会，还真把我当成好惹的了？！”
她大步往前走，扬起扫帚：
“不想离婚就等着被起诉！张二妹就等着臭名远扬吧！”
说着，她挥动扫帚，朝着张母和张二妹打过去。
“哎呀！”张母尖叫一声，赶紧往后跑。
张二妹也吓得往后退，差点摔倒。
“你们给我滚！”李玉华一边挥着扫帚，一边往前赶。
“再敢来我家闹事儿，我就报警！让你们娘俩都去坐牢！”
张母和张二妹被赶得狼狈逃窜，跌跌撞撞地往院子外跑。
周围的邻居们看着这一幕，纷纷鼓掌叫好。
“玉华打得好！”
“就该这样对付她们！”
“这娘俩太不要脸了，活该被赶出去！”
“对！不能惯着她们！”
张母和张二妹跑到院子外头，回头看了一眼。
李玉华还站在门口，拿着扫帚，就像个守门神一样。
尤其是那个眼神，还带着几分杀气。
好像她们跑完了一些，李玉华真的会动手把她们打得鼻青脸肿。
张母咬了咬牙，拉着张二妹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里，李玉华放下扫帚，深深吸了口气。
萧浩然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妈，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是我……是我没看清张二妹的真面目，才让家里遭了这么多罪。”
萧浩然低着头，声音里满是愧疚。
李玉华面露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长点心，别再被人骗了。”
萧浩然点点头，眼眶有些红。
萧定国站在院子里，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一来是惊叹，二来是心疼。
她也不知道独自面对了多少这样的事情。
萧定国看着她，声音低沉，“她们要是再敢来，我就找我的那些老战友过来，保准吓得她们不敢来了。”
那些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身上带着几分肃杀之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李玉华听到这话，心里安定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