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聪明,可你知道吗?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虞幼薇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低沉如同毒蛇吐信。
宋云裳感受到下巴上传来的疼痛,眉头微蹙,依然保持着平静的神情。
“所以,你是承认了?”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十分清晰有力。
虞幼薇松开手,直起身子,发出一声冷哼道:“我承认什么?我母亲是你这个庸医害死,你就该为她偿命!”
一旁的侍女拿起木棍递过去,虞幼薇接过木棍,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你说,我是该打断你的腿,还是该废了你这双能开药的手?”
宋云裳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的罪行?”
虞幼薇的眼神骤然一沉,手中的木棍猛然举起,狠狠地朝宋云裳的肩膀砸去。
宋云裳肩头的剧一痛,她咬紧牙关,却愣是一声未吭。
“哎呦,挺能忍啊。”
“你说,我要是打断你的手腕,以后你还怎么给人看病?你还如何勾引王爷?如何跟我争!”
虞幼薇挥挥手,两名侍女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按在地上。
虞幼薇扬起手中的木棍,就在她落下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侍卫低沉的嗓音响起。
“王妃,靖王府来人了。”
虞幼薇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什么事?”
“说是府中出了事,让你回府一趟。”
虞幼薇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看了眼面色苍白的人,将手中的木棍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宋云裳,声音压得极低,“算你运气好,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带着侍女匆匆离开,柴房门再次被关上。
宋云裳被关了一天,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不知过去多久,直到门外传来呼唤声,她才有了一丝清醒。
“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撑着剧痛的身体走向门口。
“半夏是你吗?”
“是我小姐,你怎么样,还好吗?”半夏声音哽咽道。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小贺大夫来给府中管家看病,让我伪装成小厮混进来。”
“我去找小贺大夫,他知道你被关在这里,一定可以救你出去。”半夏转身欲跑,却被宋云裳拦下来。
“等等,我现在不能离开。”
“为什么?”半夏不解的问道。
“来不及和你解释那么多,你找到小贺大夫让他帮我救一个人,是府中一位嬷嬷的儿子。”
“可是小姐…”半夏的声音哽住,像是喉咙里卡了一块石头,咽不下也吐不出。
“没有可是。”宋云裳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去找小贺大夫,告诉他,病人的症状是高烧不退,脉象浮数,舌苔黄厚。需要用银针泻热,再配以黄连解毒汤。切记,银针刺穴时要避开心脏,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门外沉默了片刻,只能听见半夏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应道:“好,小姐,我这就去找小贺大夫。可是你……你一定要撑住!”
“我会的,你快去吧。”宋云裳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像是安慰一般。
脚步声渐渐远去,宋云裳缓缓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门。
第二日一大早,她从柴房被拖出,带到大堂之上,四周站满了手持兵器的衙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大堂上方,坐着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桌,眼神淡漠地扫过宋云裳。
“你就是宋云裳?”他的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温度。
宋云裳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正是。”
“有人告你谋害人命,证据确凿,你可知罪?”
她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迅速思索着。“大人,此事纯属诬陷。民女从未有过害人之举,还请大人明察。”
官员冷笑一声,拍了拍桌上的卷宗,“这里是证人的供词,还有你开的药方,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
宋云裳心中一沉,知道这是虞幼薇的手笔,没有慌乱,反而更加冷静,“大人,可否容民女查看一下这些所谓的证据?”
官员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权衡。片刻后,他挥了挥手,示意衙役将卷宗递给她。
宋云裳接过卷宗,仔细翻看起来。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字迹工整,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这些都是精心编排的谎言,每一句话都在将她推向深渊
“大人,这些供词和药方皆是伪造。民女从未见过这位所谓的‘证人’,更不曾开出这样的药方。”
官员冷哼一声,脸上的神情愈发冷峻,“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推翻这铁证如山的案卷?”
宋云裳的目光毫不退缩,直视着官员的眼睛,“大人,民女所言句句是属实。”
官员的神色微微一动,显然没料到她竟如此镇定,手停在案桌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
忽然,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俯身在官员耳边低语几句,官员的脸色骤变,眉头紧锁,随即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来人,先将犯人收押,待本官查明真相后再审!”他站起身,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耐烦。
宋云裳被两名衙役架起送入阴冷的牢房中。
地上铺着发霉的稻草,角落里蜷缩着几只老鼠,见到人来,窸窸窣窣地逃窜。
她靠在墙角坐下,肩膀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过了许久,牢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牢房门被推开,一道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
“小姐……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东西。”
半夏压低声音,眼眶泛红,从篮子里拿出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
贺元青跟着进来,看她的样子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成了害死虞夫人的凶手?”
宋云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那位嬷嬷的儿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