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将事情理顺

发布:11-05 16:21

“是血蜘蛛——”

外婆跟珠姨的神色都变了。

那四个血写的大字,让人看了不禁背脊发寒。

纤纤结巴道:“怎……怎么可能呢,这四个字,明摆着是人为写上去的,你们口里说的那个血蜘蛛,不是只蜘蛛么,蜘蛛怎么会干这个——”

纤纤的一席话似乎提醒了众人。

“对,肯定是人为的——这肯定是有人借着血蜘蛛的事情,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大家恐慌。”阿宁也说。

外婆喃喃自语道:“这一场火,这一场火,分明是在重现十六年前那场火,十六年老太太一把火将他们烧死,现在,它也要一把火烧了老太太的屋子……”

外婆看起来着实被惊吓得不清,如姨跟静姨搀扶着外婆,阿宁安慰道:“您别多想外婆,这件事情肯定是人为的,为的就是让我们恐慌,外婆,我们扶您进去休息,已经很晚了,就算有什么事情,明天起来再说吧。”

说完赶紧给如姨跟静姨使了眼色,两个人会意的扶走了外婆,静姨顺便带走了伟伟,阿宁又向她的父母亲道:“爸,妈,你们也先去休息吧。”再转向如姨的丈夫跟外公道,“外公,你们也先去睡吧。”

等到长辈们都走了,剩下的小辈们就在老屋前站着。

阿宁先叹口气:“你们说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说一说你们的想法吧。”

小艾问道:“我还是想知道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太奶奶除了带着大家烧死了血蜘蛛,还曾得罪过村上什么人没有呢?”

这番话倒是提醒了阿宁,阿宁道:“太奶奶为人向来是和善的,在村上也有名望,如果说得罪人么,倒是应该没有的,只是咱家跟袁家一直不和,我那个时候年纪还小,阿天年纪还小,长辈们之间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可是要说袁家——袁家到现在根本就没人了,袁生叔是十六年前就死了的,对,袁生叔就是被血蜘蛛咬死的,而袁生的家里老母亲老父亲也已经去世多年了——至于其他,倒是没有跟别人结过梁子。”

纤纤摸着下巴:“如果照你这么说,太奶奶生前并未与人结冤结仇,那会是谁要这样报复呢,这村里也没什么外人啊。”

说到这里,圆圆看一眼她:“眼前不是就有一个么?”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好了,现在是争吵的好时候么?”阿宁低声的呵斥,“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就没有一件事有头绪的,我想,我们得先把事情一件一件的理顺,说不定把我们大家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会发现些什么。”

蒋天点点头:“我先说说姜叔的事情,我跟纤纤回来的时候,姜叔还在拉船。而阿远回来的时候姜叔已经失踪了,在这之间,有谁见过姜叔。”

“我——”小艾回忆道,“那个时候我回来,船是在村上那头的,我叫了几声姜叔,姜叔就将船拉了过来,姜叔将我送过去,我就自己一路回来了,阿宁姐姐在村口接的我。”

“那个时候,千坝江上游涨大水了么?你回来的时候,大概是几点?”蒋天问道。

“没有,那个时候还没涨大水,但是具体是几点我就不知道了。”小艾说。

蒋天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阿远说,他回来的时候没见到姜叔,只见到了渡船,于是他就自己将渡船拉了过来,但那个时候千坝江的坝口已经被人掘开了。在这期间,渡船是一直连在横跨的铁索上的,如果想去上游掘开坝口,若是没船的话,单靠游过去,那么这个人的水性必定是极好的,而且,千坝江的坝口一旦被掘开,上游涨起大水来,饶是水性好,又怎么还能游得回来呢?”

“难道说是姜叔?”纤纤突然哦一声,“按照你们这样说,姜叔的水性必定是极好的,而且时间也对得上,是姜叔去上游掘开了坝口,结果游回来的时候才会被淹死了。”

阿宁接话道:“可是姜叔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要去掘开坝口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掘开了坝口上游就会发大水,他自己可能也会被淹死么?这样想一想,又根本解释不通,况且按照阿天跟阿远的推测,姜叔是在阿远回来之前就死了,那么那个时候渡船明明还在,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渡船为什么就会不见了呢,村上根本就没少人,也就是说根本没人拉着渡船离开,那渡船到底是为什么会不见了呢?那么大一艘渡船,能去哪呢,就算把它藏起来,也藏不到哪去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渡船去哪了。”蒋天突然说,“我记得阿远跟我说过,他将渡船拉回来的时候觉得渡船特别沉,第二天渡船不见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江边看过,连着渡船跟铁索之间的麻绳断了,但那断开的口儿,我看过,应该不是那种一刀割断的口,而是慢慢磨断的口子,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渡船并没有不见,只是沉到江底去了。”

“沉到江底了,怎么会?”纤纤问道。

“起先的时候,渡船肯定被人凿开了口子,水已经漫上来了,只是夜色深,阿远并没有注意到,而且,连接渡船跟铁索的麻绳肯定已经被人用刀子割断了一半,所以阿远还能将渡船拉过来,只是觉得渡船沉,等到渡船被拉过来后,麻绳已经被磨得差不多,只要有风吹动渡船,渡船因为惯性左右摇晃,过不了多久,麻绳自己就会断掉,没有了麻绳固定渡船,渡船就会顺着水流往下飘走,但是渡船里又被凿开了口子,水会一点一点漫上来,等到渡船飘到江心,自然就沉到水里去了。”

纤纤附和道:“你这么一说,倒是能解释得通了。那么大艘渡船不会凭空消失,如果真是像你说的那样,渡船沉到江里去了,那又是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姜叔么?”

蒋天叹口气:“做这些事情最大的嫌疑的确是姜叔,可是姜叔自己都死了,我们就算猜到渡船是怎么不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还有一个问题,姜叔真的是被淹死的么?”阿宁反复思索了一下,“虽然看起来姜叔是被淹死的,但是那个时候姜叔的尸体被抬出来,谁都没有检查过他的胸肺里到底有没有呛水,如果,姜叔是死了之后才被扔进江里的呢?”

“可是姜叔身上根本就没什么其他伤口——”蒋天话还未完,纤纤打断道,“曹远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啊。”

小艾小声问道:“是没有什么伤口,还是伤口太小你们没有看到啊?”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蒋天:“伤口是真的没有,不过么——我有看见姜叔脖子上有一个黑点,像一颗痣一样,说来奇怪,阿远身上也没什么伤口,但脖子处似乎跟姜叔一样也有一个黑点,像一颗痣一样的黑点。”

“脖子上有黑点?”阿宁不禁想,“难道——是被什么咬了?”

话一说完,大家都是背皮发寒:“难道是——血蜘蛛?”

纤纤还是不明白:“可是解释不通啊,之前说的沉船的事情,明显是人为,那血蜘蛛不过是只蜘蛛,要说将姜叔跟曹远咬死了我信,但是一只蜘蛛能去掘坝口,能去把渡船弄沉么?”

蒋天摸一摸鼻子,觉得这些事情里,像是最关键的一点大家都没有搞清楚,不管怎么推测,事情都衔接不上,到底他们是忽略了什么呢?

阿宁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我感觉我们忽略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我们老是去怀疑曹远跟小妹的死是不是人为,结果却发现,如果是人为根本不可能做到,所以我们觉得是血蜘蛛咬死了人,但是,如果单单是血蜘蛛,那那些事情,包括今天晚上,在墙上写血字这些事情,防火烧屋这些事情,又怎么会是一只蜘蛛能做的?”

“会不会是,村上有人养了血蜘蛛?”小艾道,“事情是人为,人却是蜘蛛杀的,会不会是村上有人养了血蜘蛛。”

“这又解释不通了。”纤纤道,“这血蜘蛛十六年就已经灭绝了的,这村上有谁能去养一只血蜘蛛呢?再说阿宁姐说过太奶奶一家并没与村上什么人结怨,那么到底是谁要养血蜘蛛来报复我们呢?”纤纤顿一顿道,“你们却没发现些什么奇怪的,为什么这一家子人里,死的都是小辈们?还有,为什么先死的是曹远,而不是其他的人,我在想,当渡船的事情跟姜叔的事情发生后,曹远是最先说要去调查清楚的,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凶手要先将曹远除掉?”

“那小妹呢,小妹又为什么会被杀了?”圆圆激动道,“小妹,小妹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她也根本就没想过要去调查清楚什么事情。她还只是个小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却要将小妹弄死呢?”

阿宁却想到个更重要的:“不管这无形中的那双手想怎么样,它下手的对象是咱家的小辈们,所以,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有危险,包括伟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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