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务繁忙,萧月沉来得太晚。
人刚到谢淑影的门前,便怒气喧天一脚将暗红色雕花大门踹开。
静坐在梳妆台前,谢淑影平静如水地从黄铜镜面的倒影中,看着满脸愤色的男人。
为着另一个女人的眼泪和委屈,此刻对她不分青红皂白,怒目相向。
萧月沉疾步走到淑影背后,愠怒的眸子盯着黄铜镜中和他相视的女人,“你一定要用这样低劣的手段来引起我的注意吗?我劝别再枉费心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怀疑凝烟,她和你不一样。”
和我不一样吗?谢淑影笑了,笑得凄凉。
柔美的唇角漫起苦涩,谢淑影坐在凳子上,慢慢转身,冷笑,“一个曲凝烟还不配让我枉费心机来争取一个不值得争取的男人,往后我和她河水不犯井水,让她别再来做些无聊的事。”
不值得争取的男人这句话太过刺耳。
萧月沉蹙眉,忍怒盯着冷笑得陌生的女人,疑问,“你什么意思?”
腰身挺直,谢淑影站了起来,在这个深爱的男人面前,不再卑微可怜。
眉眼间升起傲然的飞扬之色,谢疏影傲气道,“在我眼里,曲凝烟的性命还不如一条狗。”
恼然间,萧月沉扬手,一耳光打得绝情毫不手软。
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唇中满是腥甜,谢淑影恨满心田,仇怒地瞪着对她无情无义的男人。
她怒道,“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你不打死我,我明天就去皇上皇后那里告御状,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心肠恶毒,还是你们狼心狗肺,灭绝人性。”
咆哮中,眼中酸涩的泪水滚滚落下,心口才复合的伤口被自己硬生生扯开,鲜血淋漓。
萧月沉怕闹开,软了口气疑问,“你敢对天发誓那毒不是你下的。”
抬手擦去不争气的泪水,谢淑影带着倔强吗,偏头冷笑,“是我下的又怎么样,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杀了我替你的心肝宝贝出气,杀了我就没人妨碍你们相亲相爱,萧月沉,你不敢,你没种,你不是男人......”
第一次如此嘲弄这个男人,嘲弄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为何比伤害自己还要难受。
萧月沉满身戾气,胸口起伏,“你再说一遍。”
倔强被挑起,淑影想起白天曲凝烟的话,满心恨意。
他越是为了曲凝烟威胁她,她越不让他痛快好受。
陡然似抛了此生,她放肆嘲弄道,“你没种,你不是男人,你不敢杀我。”
“说你错了,说。”萧月沉眸色猩红,肃杀满身,手掌如铁钳般捏着出言不逊对他羞辱的该死女人,怒不可歇。
似狂风巨浪滔天,两股无法冷静的人同样以愤怒相碰撞。
谢淑影只觉着肩膀要被他捏碎,看着他血红的眼睛,那些怦起的巨浪陡然碎成了漫天雪白的浪花。
声音就那么一寸寸软了下去,不是怕他,是心疼他,却也恨他。
泪水再次酸涩成行,她哽咽道,含着悔恨,“我错了,我不该没早点看清你的面目,我不该拒绝月寻,我错了,我不该......”
萧月沉整个人失控,捏着瘦弱肩膀的手掌陡然拉起她纤瘦的胳膊,将后悔嫁给他的女人抛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