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真实面目师兄将到1

发布:12-11 13:52

夜黑时分,初夏的黑夜里还是黑沉沉的,越发衬托得夜空中漫天的星子璀璨夺目,似乎是碎一天空的钻石一般。

已经是深夜时分,不知道是哪一处的郊外,从避世粮铺飞出去的信鸽,悄然停落在一红衣男子的身上,男子将信鸽腿上的纸条取了下来,看了一遍,蹙了蹙眉头,低声“诶”了一声,抬眼看向京城的方向。

“小师妹有麻烦,当师兄的,可得马上赶到呀。”

说着,红衣男子几个闪身间,已经是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个潋滟的弧度。

彼时,清欢院里还亮着一盏小烛灯,烛火在空中左右摇曳着,很是微弱的样子,慕云墨拿着小木镊,时不时挑一挑那烛火。

一边的南絮又伸手递上一杯莲叶羹。

慕云墨淡淡喝着莲叶羹,平日里她睡得也算是早,这个点儿倒是有些昏昏欲睡了,看着眼前的灯盏,倒是不由得想起封江清堂堂一届位高权重的王爷,倒是屡屡闯别人府邸,还是要这种偷偷摸摸地潜入,倒是好笑。

忽听得一边的南絮“诶呀”了一声,与此同时还有一男子身上的清冽的气质味道。

慕云墨倒是没有被男子吓一跳,却是被南絮忽然开口吓了一跳,不过慕云墨却也还是向来会装那么几分的,面上是半点惊慌的神情都看不出来,只是将实现挪到封江清身上,上次封江清来的时候,她没有仔细注意,眼下倒是有些好奇封江清可是有每次偷偷摸摸闯人家大家闺秀院子的羞涩。

然而,慕云墨抬眼看去,眼前的人还是一身黑色锦袍,衣角处密密麻麻绣了云纹,腰间只一根玉带束着,倒是越发显得腰身精瘦,腰线分明,平日里王爷的威严气度去了三分,更填染了一个少年该有的芝兰玉树。微弱灯火之下,也越发衬托得封江清身上清冷的气质浅淡了些,而是多了几分柔和,一双漆黑的眸子似乎是将天上的星子嵌在了眼睛里一般。

灯下看美人,这句话果然不是白说的。

慕云墨暗暗叹了一句,却也觉得眼前的人真是坦荡到脸皮颇厚了些,这般夜间跑到人家大家闺秀的卧房里,竟然是半分不自在都没有,反而很是镇定坦荡,倒是更像是主人了一样。

殊不知封江清其实也不是不紧张,只是大概上次来已经将这房间看遍了,这才少了几分拘束,只是慕云墨不知晓罢了。

封江清感受到慕云墨不断打量的目光,“你在看什么?”

慕云墨摇摇头,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没什么,好了,走吧。”说着,慕云墨放下手中的莲叶羹,站起身来。

封江清点点头,伸手很是自然地揽住慕云墨的腰,不等慕云墨反抗出声,便跃出了窗户。

慕云墨有些无语,“……”慕云墨叹口气,也乖巧地没有动作,感受到腰间的大手,心中倒是升起几分浅浅的紧张来,一时还有些手足无措。

怀里的人没有丝毫动静,封江清挑挑眉头,低头看了一眼,那清浅的眸子还带着几分无措没有散去,封江清勾了勾唇角,揽着腰间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紧。

封江清顿住脚步,揽着慕云墨在一处屋顶上停了下来,正是慕子月的梧桐院。等慕云墨站定了,封江清才松开了手。

慕云墨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封江清一眼,“你怎么这么熟悉就找到了这里?难不成是来看过…….?”这里是慕子月的院落,来看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女人太聪明了可不好,封江清默了默,他的确不是第一次来梧桐院,上一次来还是来看慕云墨的时候,顺带着摸了遍宰相府的地形,但是,这话,却是不好说的。封江清眼睛一转,“上次跟着相国大师来的,我向来过目不忘,走了一遍自然就记住了。”

慕云墨也不去拆穿上次可是并没有走过怎么从清欢院到梧桐院,也没有去拆穿向来只喊秃驴的封江清今日怎么这么稀罕喊了相国大师,只是投去了很是鄙视的一眼,表情很是不相信。封江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更觉无奈。

两人正是落在慕子月闺房的房顶上,四周打量了一遍,倒是连个丫鬟侍卫都没看见。

忽而听得脚下的屋内传出些奇怪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蹲下身子,掀开一片瓦片,刚是将下面的情况收入眼底,两人的神情便是猛地一变。

屋里的灯火也是较为微弱的,在那微弱的灯火下,之间一人手中正抓着个什么东西正埋头撕咬。等那人微微动一动,便足以看清,那人正是慕子月,且手上拿着正是一只还在扑腾着的乌鸡,乌鸡的脖子裂开口子,慕子月正是不断从那口子中吸着鲜血。

方才的奇怪的声音想来也是乌鸡挣扎所发生出来的。

慕子月此刻正是一身雪白的中衣,身上还有那乌鸡飘落的羽毛,五官微微有些狰狞,但是肌肤却是分外的白皙,眉眼流转间透出股妖异,嘴角的斑斑血迹,格外鲜明,让人只觉得极为渗人。

慕云墨便觉得呼吸一滞,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封江清飞速抓住慕云墨的胳膊,带着慕云墨往后退了两步,藏身到阴影里。

慕云墨这么退两步,还有些惯性,就按么直直撞在了封江清的胸膛上,此刻情况,也不容慕云墨有所动作。

院子里,原是慕子月的哪个贴身丫头走了过来,进了慕子月的房间,不一会儿,拎着那只死了的乌鸡出来,在院子的一处花坛里,将那只死了的乌鸡埋了进去,动作很是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此后不过多时,慕子月屋内那个微弱的烛火也灭了去,大抵也是做完这一切就放心安睡了。

又过了半晌, 再不见任何声音,封江清才又像来时候的样子,揽着慕云墨回了清欢院。

清欢院里,南絮和青叶正等着两个人回来,见着两个人都安然无恙这才松口气,看着他们似乎是有话要谈的样子,便自觉退了出去,掩上门,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守在院子里,也是在帮着两个人把风了。

慕云墨和封江清两个人进屋坐了下来,桌上的茶是南絮方才换的,还温着,慕云墨抬手给封江清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便要喝。

封江清伸手拿过慕云墨的杯盏,“过会儿你便睡了,睡前就不要喝茶了。”说着,将茶盏放到一边。

慕云墨愣怔了一下,有些无奈,只问道,“慕子月,你觉得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北疆的邪医?”

封江清将两个茶盏放在一处,道,“大抵是的,看这个样子,想来她该是刚开始用才是,看起来对鸡血有着很大的瘾。”

慕云墨回想了方才,慕子月确实是大有一种饿狼扑食的感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为何会去用这等子办法,真是.....”

听到这话,封江清有些心虚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慕云墨对上封江清分明心虚却故作强硬的视线,“你莫不是知道一二?”

封江清尴尬地笑了两下,“那个,这不是,我在那生骨露里动了些手脚,许是她发现了脑袋上的伤越来越严重,这才出此下策,这女子嘛,总是格外看重容貌的。”

慕云墨只觉得今晚无奈的次数太多,她都说不出有多无奈了,整个人又好气又好笑,“你和我二妹有什么过节?还劳得王爷大驾,要费心思去对那一瓶不起眼的生骨露对手脚?”

烛火微闪,封江清摆摆手,“不劳烦不劳烦。”慕云墨眼角及不可见地抽了抽,“不过,慕子月为何会和北疆的邪医扯上关系?”

封江清顿了顿,还是说道,“近来北疆一直都不太安分。”

这话的含义便是很广阔了,涉及政事太多,封江清不知该如何讲,慕云墨也不再多问,这后面牵扯事情太远,许多已经和她前世的记忆所不相符,后面的事情还需她万分慎重又小心。

慕云墨这么想着便皱起了眉头。

封江清一直都在看着慕云墨,从封江清这边看过去,恰好是看见慕云墨纤长的脖颈,今晚的慕云墨也不知道是不是深夜困倦的缘故,倒是显得格外的温和,没有平日的总是带着三分冷意的笑容,也没有深刻的警惕和满身的扎人的刺,忽然这般皱起眉头来,倒是让人心中有些不落忍。

还是这么想着,慕云墨就极为清浅地打了个哈欠。

封江清扬起唇角,只觉得眼前的人如猫儿一样可爱,“你且放心就是,如今相府里已然是有些不对劲了,我自然会安排些人过来,我自会嘱咐他们,记得听你嘱咐。”这么说着,封江清心中已经想好了老是自诩为楚王爷第一小贴心的封笔的去路。

封笔在遥远的王府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有种不好的预感。

慕云墨抬头看着封江清,这个青年一身清冷风华,傲骨铮铮,却处处思虑周到,“那就多谢王爷了。”

封江清微微一笑。

“王爷,所说的解毒的事情,想来二妹明日走后,我会有段空闲。”

封江清微微颔首,“如此,后日我便来寻你就是。我先回去了,你且早些歇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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