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都比你快,速度点,速度点。”
他索性连秒表也不看了,看了只会气着自已的。
没穿内衣,跑起来胸部真是一个痛,所谓动如脱兔,就是这么一个词。
这个顾墨璟也发现了,心里冷哼一声,装作没瞧着。
天色越发的亮,卫敏敏气喘如牛,跑跑走走双脚直打着颤儿。
有几个陌生的男人也跑步,瞧着卫敏敏晃荡的光景,眼光多了点暧昧,顾墨璟狠狠一瞪他们,然后命令:“回家。”
她固执着,不肯回,也不肯停,他不是要她跑多少圈么,他不是强势到底么,她跑给他看,跑不到走给他看,走不到至少还是可以爬的。
他一脚踹上去,卫敏敏就连站也站不住扑地倒在地上。
他冷笑地走到她前面:“就凭你这样,一千一万个不合格。”
她才没那么倒霉,做他手下的兵。
他揪着她衣领,让她起来。
“爬楼梯上去,反省反省。”他先踏步上去。
一身汗,他取了衣服去淋浴,二房一厅主卧并没有卫生间,多年之前买的房子,只因敏敏说这里的环境不错,往时他回来偶尔休息一下,倒也不会不方便的。
马桶里,还放着一样粉紫色的东西,他挑起一看,是小妻子的文胸,淡淡的馨香味,连内衣也不穿就跑步,好个卫敏敏。
他直接将内衣扔垃圾桶,即然不穿,还留着干什么?
洗了澡把衣服放洗衣篮里,厨房里空空如也,她,他想就别指望了,指不定还趴在哪块楼梯上喘息着呢。
三五天不行,三五月,皮也就不痒了,什么倒竖毛也给她顺好,看她还不乖乖听话。
卫敏敏爬回来,瞧着顾先生已经一手抽着雪茄,一边看着书,还听着天外之音。
心里直恨着,喘着粗气取了衣服去洗去一身的汗腻,瞧着垃圾桶里的内衣,银牙直咬啊。
偏得老男人还在外面叫:“我的衣服,必须手洗,分开洗。”
你丫的想得美,速度滚去队。
“卫敏敏,去买菜。”
“卫敏敏,做饭。”
“卫敏敏,做试卷。”
这一晚,她战战兢兢地做,五十九点五分。
她想一头撞死在墙上,老男人把试卷平静地往垃圾桶里一扔:“明儿个早上五点准时跑,迟起床跟今儿个早上一样。”冰水侍候。
卫敏敏扒拉出试卷:“老大,你忘了给我卷面分了。” 多少也有零点五分吧,神啊,别这么玩她,她要再跑,她就想死了。
“一分就是一分,没有所谓卷面之说。”
再说写得一塌糊涂的,他能分辩得出来,也是不易的了,没扣她,是手下留情。
“明天我们学校组织活动,要很早去,老大,你就给我卷面分吧。”
看他要走,她顾不了太多,拉住他的衣服摇啊摇:“老大,学校不干队那一套事儿的,都有卷面分的。”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手劲倒不小,抓着他的衣服,扯得他衣服往后,脖子上倒是勒得紧了。
她软软一笑,甜甜地说:“谢谢先生。”
丫个为了零点五分,卖笑卖萌……幸好目的达到了。
小丫头片子笑起来,倒真的是有点……有点让他心软软的了。
周日卫敏敏一早起身,走路脚直抽着,心里把老男人十八代祖宗轮番拉出来问候一番,带着大包布还是去学校了。
车上人很多,站着那个累啊。
其实学校没有活动,可是出去总是比面对顾先生要强一点,她宁愿去学校的图书馆或是计算机式把以前所有的考试测验的卷子调出来好好看着,也不要再让老男人这样折腾了。
他不仅把她当男人训练,还当成他手下的强兵呢,丫丫个呸的,他不单身,谁单身。
好不容易有个位置,正要坐下去,一个身着运动服的男子,更快地说:“这位同学,我一个学妹生病了,能不能让她坐。”
不好,她现在也是双脚打颤呢,凭什么一车的人他不去说,便要叫她让。
可一抬头,乖乖,这男生怎么这样好看啊,她学校里有个孙宁浩是白马王子,可是这个比孙宁浩看起来更要帅气很多了,黑眸如清潭之水,却不寒,整个人清清净净。
他笑着说:“谢谢。”
笑起来真了看,让卫敏敏想到了校园里开的木兰花。
心里很多的不甘愿,也就变得那么心甘如怡了。
“果儿,这儿坐。”他一会儿扶着一个女孩儿过来,约莫和卫敏敏一般的年纪,一张小脸青白没有血色,一看就知道身体不是很好。
叫果儿的女孩的手机响了,她接了说:“哥,在医院里正了碰到之清哥呢,他送我回去没关系的。”
原来,这个好看的男生叫之清,人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啊。
坐了二个站,他们站起来,他客气地朝卫敏敏笑:“同学,谢谢你了。”
卫敏敏也客气地说:“不用客气。”
她不知道,有朝一天,会为这个男人而牵动心里的弦,这一次的遇见,也许是为了某一次的相连。
到了学校直奔图书感,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啊,幸得她以前的底子还是有的,就是怕成为第二个卫冰,就把学习给荒废了。
现在老男人要抓她的学习,而且还是来真的,再说吧,她现在不在卫家,而是算嫁给顾墨璟,便是上了大学,卫家也不会拿她出来作交际,这样的自我保护方式也可以撤掉了。
本事还是需要的,若不然以后怎么出来自立呢。
看卷子什么的,很晚才回家,反正家里别想指望有吃的,买了方便面回去。
老男人不在,她舒了一口气。
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就躺床上去, 滚啊滚的好不痛快,有钱人的床滚起来就是特别的爽,把顾墨璟的枕头放在脚丫子下面直揉搓着。
听到开门的声音,马上就把枕头归位。
顾墨璟进来,淡淡地说:“卫敏敏,出来。”
“要做试卷吗?老大,明天我要上课,七点就要去的。”
“总还是可以跑二个小时的,现在,马上,立刻就出来。”
不敢违抗他啊,只得起身出去。
老男人板着脸说:“我在家的时候,我没回来,你就不能去睡,我一回来你把拖鞋给我拿上,衣服给我挂上,茶水给我倒好,等我洗了澡之后你才去睡,还有,我不喜欢我的衣服是机洗。”
她心里厌恶着,还是微笑:“老大,可我还要上学,要是你很晚回来,也要等么?”
“上学有我重要吗?” 他问了这么一句。
于是,她沉默了。老男人有病,精神病。
老男人把他想得真伟大,想成是她的天了。
老男人的婚假有半个月,天天晚上给她出张试卷做,偶尔几次不行,面无表情地拉着她去跑步,每次看她的眼神儿,都是那么的恨铁不成钢。
B市的秋,越发的冷了,尤其是早上,风彻寒起来,五点基本上还是昏沉沉的时候。
老男人很苛刻,而且很讨厌,一次比一次多加跑的圈数,每次她就趴在地上不想起来。
她就恨不得他能早点回队去啊,每天放学都不能留在学校打网球。
她的网球社少了主心骨,又让人打得一败涂地的,早就不成气候了,可也没那个时间去管啊,老男人是狡猾又腹黑的人,他抽题考他娘的一个狠,有时是当天学的,有时是忽然某一天的。
半个月一过,顾墨璟就必须回队了,卫敏敏心里欢快得直打鼓,晚上考试,做足六十分便不做了,她自个会算着来呢,哼。
老男人把眉挑得半天高,指着空白的地方:“这个不会吗?”
她摇摇头:“不会。”
“好,很好,去,边儿站半小时军姿。”
“老大,满六十分了。”
“叫你站你就去站,再多说一个字,站一小时。”
……算你狠,再忍你一晚上,明天速度滚远远的。
站在墙边立正的姿势,偶尔还行,十多分钟之后就开始不行了。
左脚换右脚,背悄悄地贴着墙,顾墨璟冷扫一眼:“站直点。”
“老大,我累了。”她眨巴双眼,长长的睫毛扑闪着:“老大,我明儿个还要上课,明儿个要出早操,很困了。”
她撒娇起来,语气软软侬侬的,十多天的相处,倒也开始慢慢习惯了多一个人。
他不理会她的求饶,进房去开始收拾东西。
衣柜里多了很五颜六色的衣了,都是他的小妻子的,小碎花裙子,小碎花睡衣,就搁在他的旁边,与沉灰色相衬,竟也是如此的相合。
他的顾墨璟随便挑的小妻子,她一点一点,进驻他的空间。
他一出去,就看到小妻子赶紧挺胸收腹,一复刚才贴着墙的样子,眼眸里都是那么的可怜兮兮神色。
他心一软,本不想跟她多说什么的,他的事他一直觉得,与她无关,也不需要向她交待,只是也不知怎么的,他就说:“我明儿个要回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