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也是社会主义下长大的孩子,有着自已的傲骨,想那时候父母公司经营失败,竟然选择逃离这个世界,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着逼债的人,我都没有哭,没有低头。
可我面对皇上,却不由来得打骨头子里就生出害怕来,害怕什么,我又怎生记得呢?关于顾米若的事我知道得可不多。
那公公再引了我出去,快到宫门了便回去。
这一次,我不去想能不能再和安夜见面了,最好不要见上,不是吗?
容儿也没有说我慢,请我上了马车,便跟着一起送我出宫。
拿在手里的画展开来看,是七月初七那天所画的,那天我还犹记得好多好多的女子,可是我在他的笔下,是那么的出色,只是一个背影,却想让人一见真容,那飞散的发丝,仿若带着风的开心一般,安夜你把我画得真好。
决定了要离开,就速战速决为好,多买些东西路途上用,毕竟出门在外,也不是有银子就行的,再说一个人远走玉关门,还是一个女子,怎不准备周全。
明儿个我就去买些路上用的东西,再雇马车送我去。
在这儿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也不必谁来送我,更不会有什么舍不得的。
将画卷好放在桌子上,便趁早上凉快一些早早出去采买,二手满满地回来,正巧在正门看到臻王爷回来了,我便多走些路打算从侧门进去。
一个下人追上来:“二小姐,臻王爷吩咐小的帮小姐拿东西进去。”
“不用。”我淡声地拒绝。
搬到小院里已经是满头大汗,打了清凉的井水上来双手一掬就往脸上搓洗,真是舒服啊。
院门吱的又开了,我回头看是臻王爷,没有多理,还是继续洗脸。
他在树下的椅子上一坐:“要去哪里?”
“如果没有错的话,我与臻王爷是没有什么关系了?”那何必告诉他我去哪里呢,多此一举。
他却毫不客气地说:“你在本王的院子里住,本王自然有权过问。”
我真怀疑他懂不得懂得谦虚这二字怎么写,站起来擦掉脸上的水:“过明儿个我便离开。”
“要去哪里?”他还是理直气壮地问。
“不用你管。”他是臻王爷,可是我也一样不会给他面子的。
有种疼快,这就是报复,他初初见面就甩我巴掌,没把我当成他的妃子看,而今倒好,还来关心起我来了。
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些般,得到了就不值得珍惜了,失去了又不舍。
他眉毛十分的浓,一蹙起眉便让人感觉到他的不悦,扫我一眼:“现在本王就有权管你,顾米若,你再不老实点说,别怪本王对你动粗。”
我冷然地看着他,心中觉得十分的恼火,皇上在逗着我玩儿,我本与你断绝了关系,你却还这般,当我是什么啊?
“臻王爷是对我这个前臻王妃表示关心吗?”我嘲弄地笑:“看不出来啊,臻王爷还是个多情种子。”多情到只能动粗的份了,真可笑。
“别让本王再说一次?”他越发的不悦了。
我收起笑,冷声地丢下一句话:“在你这住得我心里特难受,我要回我自个的家去。”
他冷声地一笑:“你的家?顾米若你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那是属于你的吗?”
你是觉得心里不是味儿吗?每每见我倒恨不得要杀了我一样,可一朝我真离开,你倒是不舍得起来。不是我的家,还是你的家啊。
从里室听到他离开院子的脚步声我松了口气,却有些冷哼,这样的人和安夜是完全不同的,他一点也不会尊重人。
明天就离开,眨眼很快,要慢时间就在慢慢地磨着,也许该修书一封过去给安若的,我毕竟不是顾米若,对那边也一无所知。
低头一看桌上的画,却是让人动过,还来不及绑好绳子。
臻王爷倒是控制心很强啊,还有人来偷看我的画,幸得也没有什么,你爱看便看就是。
第二天收拾妥当天才方亮,这里的小桌小椅都是我一手一脚拾掇出来的,倒是挺舒适,但却不属于我。
院门笃笃地被敲得作响,我快步地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毕恭毕敬的小公公,朝我一施礼便说:“皇上差奴才护送顾二小姐到玉关门,小姐请吧。”
这么快,真是说风就是雨,看来他也不想我多呆在京城。
“等我收拾些东西。”
“二小姐。”他面无表情地说:“小姐不必带什么,一路上有驿站,奴才会打理。”
“有些东西,我必须带。”
他是不是太过份了,名义上是我姐夫,现在这架势,似乎是赶着我出京城来着了,那有些东西,我也是必须带走的,比如安夜送我的画,还有姐姐给我的东西,这些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
我进去将收拾好的东西提了出来,早晨的阳光,也才初初升起我就坐上了马车,一个公公一个赶马车的,气息沉定看样子也是练家子。
高头大马四蹄飞起,清早的街上,还是那般的安静,听着车轮辗过青石板的声音,竟然也带着遗憾。
我喜欢上一个人,他在京城,我要离开他,很远很远。
我拼命地想着他,想他的眼睛,想他的脸他的笑他的声音,我怕以后岁月浩荡如烟尘转眼就将往事都流逝了去,我回忆起来,我会忘了你的样子。
将画,轻轻地贴上脸,再一声道别啊。
这么热的天气赶路,就是一种折磨,偏得一到驿站就换马,我中暑很严重,烧得迷糊的时候躺在马车上,竟然还会想起秦漠。
那个伤我很深的人,都说失去了才会后悔,你会不会后悔呢?
可后悔,一切终将也是过去了。
生病的时候,我竟会想起你,竟为什么我也不知。
他们请来驿站的大夫给我看,只得二个字,暑热,吃过药之后也不留下来让我多休息又接着赶路。
我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怎么过的,昏睡之后醒来是在马车上,再睡过去再醒来,还是在马车上,我看到的太阳,是飘摇着的,月亮星星是满头绕的,吃什么便是吐什么,头痛得欲要裂开一般,偏得肚子却不让我安生,又拉得我面黄肌瘦。
那做公公的有些担心:“还差几天的路程,要不让她休息会吧!若真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可担当不起。”
赶马车地无情地说:“皇上可吩咐要极快地送顾二小姐回去,耽搁了,这事你担着就行。”
小公公看我一眼:“那便走吧!”
皇上,就那么害怕我和安夜在一起吗?终归是自个的弟弟啊,皇上不容许我这样的女人沾黑了安夜的洁净人生。
我抱着树吐着苦涩的口水,头晕眼花地喘着气,后面几匹轻骑踏烟而来,那小公公和赶车地说:“边关看来真是战火又起。”
“皇上可不喜欢奴才碎嘴。”
小公公撇撇嘴,不再跟他说话,跑过来拍拍我的背:“二小姐,好些了没有,走过这些山头,也就快到了。”
我还活着啊,我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过来的了。
吐了一会便爬上马车去:“走吧。”
长痛不如短痛,忍下就到了。
果然真如他所说,走过这片山头,便看到了那短矮的房子,那风,那树,都有气无力地在我的眼前一一展示开。
马车出了山走上石板路,人声多了,马声多了,这和我所想到的那雄伟景象,却是不相同的。
毕竟,时代会改变很多东西。
马车直拉到了顾府,小公公去叫门的。
不一会我就听到惊喜万分的声音叫:“米姐姐。”
帘子一开,我挤出一抹笑对着那满脸欣喜的少年,然后再也控制不往满天的星星绕着,跌在黑甜乡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