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经是深夜。
她是被窗户传来的轰鸣声吵醒的,撑起身体,脑袋仿佛被石头锤过,痛的嗡嗡响。
下床,沈染站在窗户前看去,只见来往许多工人扛着粗重的水管形色匆忙,只是灯光昏暗,即便花园的灯都亮着,也不能完全看到花园那边的情景。
对了!
她的吊坠!!
沈染瞳孔紧缩一下,掉在湖里的坠子是母亲的遗物,她顾不上没穿鞋跑出房间,地板凉得她的脚心疼。
“你要去哪儿?”司慕霆从浴室里出来,橙黄色的灯光落在他宽阔的脊背和蜜色的肌理,性感的不似凡人。
不过旖旎的画面不过一瞬,男人便拾起衬衫,修长的手指一丝不苟的将衬衫扣子系到领口。
他蹙眉,视线落在女孩赤裸的脚趾,她的腿还打着石膏,就这么不安分的想要离开。
“我的东西还在那个湖里,我去找一找!”沈染的神色焦急,又带有几分恳求。
“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
沈染咬紧下唇,“是,那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我没能保护好它,谁知道它落入人渣手上……它们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司慕霆目光淡淡的,仿若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沈染低咒一声,和司慕霆这种冷血无情的家伙讨论骨肉情深什么的简直是对牛弹琴。
沉默半响,男人突然走向她。
将她的手拾起,一枚深蓝色的吊坠安稳的落入她的掌心。
“你……!”沈染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容一如既往冰冷的男人。
的确是她母亲的遗物,可是它分明在湖里才对……
想到楼下忙碌的工人,她恍然大悟,一股暖流从掌心传开蔓延到身体每个细胞,温暖的几乎要炸裂。
“谢谢你”,沈染的眼角划落一滴泪珠,仰起头对着他笑,不参丝毫杂质。
司慕霆紧绷的神经缓和不少,只不过态度依旧强硬,“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去。”
沈染笑了出声,“嗯,就算你拖我出去我也不出去行不行,司慕霆真的谢谢你,它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谢谢你帮我找到它。”
“啰嗦。”
男人平静的留下两个字,随即拉开门便走了出去,背影孤寂。
清闲跟在男人身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爷,我们查了狩猎场所有和沈小姐相关的人,果然有新的发现,一名看守女儿的私人账户里一夜多了二十万,只不过那人谨慎的很,汇款的账号和地址都很是假的。”
男人顿住脚步,“查不到了?”
“是,资料太少,而那个看守眼看事情暴露,吓得心脏病复发,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唯一的线索断了,更无法查到谁寄来的东西。
男人捏了捏眉心,“看紧那边的人。”
清闲颔首,“眼下已经打草惊蛇,想必幕后的人短时间内不会再做什么,对了,靳少发来短信,说他明天下山。”
“哦。”
清闲轻咳两声,补充一句,“靳少下山后得了雪盲症,暂时什么都看不到了,在医院一直叫您的名字,说……您是他的眼,一定要您明天去接他,否则就死在医院里。”
司慕霆面无表情,“明天去收尸。”
清闲:“……”心疼靳少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