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息冷嗤一声，站了起来，笑了笑，道：“你这话说错了，该攀比的人是宁芜，不是我，哪怕我再落魄，我身上留的都是宁府的血，但是宁芜就不一样了，她流的是贱民的血，天生就低了人一等，你别看这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但是这凤凰呢，她就是凤凰，这鸡就不一样了，飞上枝头她还是鸡，懂了吗？”
宁息从来没有这样同他说过话的。
纵然是说话，大多的时间两个人不是吵起来就是打起来。
他觉得宁息就是那乡野里的泼妇一般。
再看此时的宁息，那种傲慢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哪里有之前的粗鄙野蛮之态。
哪怕是向来被赞有爷爷遗风的宁芜，仿佛都有些比不上了。
宁丘目瞪口呆，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驳她的话。
她就是天生高人一等！
“呜……”
一阵哭喊声在宁丘的耳边响起，然后就是食盒摔在地上的声音。
宁丘连忙回头，只见一个碧色衣衫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垂眸哭泣，泪盈于睫，好不可怜。
“阿芜！”
宁丘忙叫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宁息的话应当是被宁芜听见了，所以才会如此的伤心。
宁息冷漠的从宁芜的身上扫过，六年不见，当初那个急于在她面前表现的女童已经初初长成，变成了袅娜少女，雪肤花貌，飘然若仙。
但是还是一样的惺惺作态，从前她就觉得这堂妹小小年纪，一双眼睛里就满是算计，现下在樊氏的调教下，越发的让人讨厌。
“哥哥，我……”
宁芜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委屈的望向了宁丘，宁丘霎时反应过来，立刻指责宁息道：“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
“姐姐？她配？”宁息冷嗤，她的姐姐是当朝太后，就宁芜……她还不配！
宁芜一听，一跺脚，转身就跑，宁息估摸着，她是要去跟樊氏告状了。
宁丘见状，连忙愤怒的瞪了宁息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宁息笑了起来，先是眉眼，再是唇角，然后也提步缓缓的走了出去，一抹讽刺又势在必得的微笑在宁息的唇边绽开，嗜血而又冷酷
身后的丫鬟气的跺脚，道：“六小姐，老夫人罚你跪祠堂呢！”
她的话被宁息当做了耳旁风。
一进暖阁，就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进去一看，正是宁芜伏在樊氏身上哭。
樊氏年过花甲，头发花白，穿着绣着福字的墨绿色对襟襦裙，隔得老远，宁息都能闻见她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看见宁息连招呼都不打就进来了，樊氏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段氏也惊讶无比的站了起来看着宁息，面上挤出一抹笑容来，道：“息儿，我正在与你祖母讨论你的婚事呢，你怎么来了！”
宁息下颌微抬，冷眼望着宁芜，道：“我来看看她是怎么做作的！”
宁芜一听，哭的更厉害了。
宁丘跺脚，忍无可忍，抡起巴掌扑上来就想打宁息，口中嚷嚷：“果然是乡野丫头，没什么教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