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一飞又开着自己的小坦克来到了阳明山的山顶,与昨天不同,今天她怀里揣着一个小巧的快递盒子。
径直来到了底楼大门轻轻敲了敲,好半天,门才不情不愿的被开了条缝隙,露出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男人逆着光线看不清容貌,但仅是这道长影,已经是姿容非凡。
正是禾城最俊美多金的男神----陆维桐!
夏一飞有些火大的粗着嗓子喊:“原来你在家,干嘛不快点开门?”
门缝中的那对犀利的眸子愣了一下,又换成了冷冽,陆维桐依旧堵在门口,丝毫没有放人进去的意思。
“又是你!谁给你的权力来我家?”
他的声音年轻而清澈,却又刀子一般咄咄逼人。
夏一飞见他火了,自己反而不生气了,浅笑着嘟囔了一句:“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反正最后你也是开了。”
“我没有。”
陆维桐依旧堵在门口,漂亮的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的意思是,现在你也别打算进这道门。
夏一飞没空和他争辩,气呼呼的送上快递:“陆先森,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陆维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松了门,转身去了客厅。
夏一飞朝那个颀长完美的背景白了一眼,捧着快递跟了进去。
男人静静的在沙发上坐下,凉凉的目光缓缓落在她的脚上,皱了皱眉。
夏一飞赶紧低头一看,脚底的地毯全是及踝长的白毛,根根倒竖不见杂色,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高档货色,现在却被她的脚踩出了一连串淡黑色的深坑,简直没天理了。
脸瞬间红得跟大姨妈似的。
“对不起。”
沙发上的陆维桐没吭声,也没再看她。
无声的鄙视!
夏一飞感觉气氛尴尬,咬了咬牙:“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帮您清洗或者再买一块好了。”
陆维桐垂着眸子答得清浅:“不用了。”
夏一飞松了口气,看来那人还不算太坏。
只听对方淡淡地命令:“拿来。”
眼前多了一只年轻干净的大手,腕上名表做工精致、低调奢华。
夏一飞默默地将快递单子送上。
男人歪着头,随手抽出一支钢笔,飞快的在快递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陆维桐。
夏一飞心底一颤。
她没敢靠近,站在三步之遥,静静的打量着对方,白色的T恤淡蓝的休闲裤,仅仅是一副居家男人的样子,就已经美得人神共愤。
他的脸特别干净,又白,轮廓深邃而完美,长长的睫毛在鼻翼两侧投下扇形的光影,再加上无可比拟的身份,确实配得起男神二字。
正陶醉,耳边声音凉凉。
“我好看么?”
陆维桐签好了单子却没有给她,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她。
夏一飞风轻云淡的耸了耸肩:“表面看起来挺好。”
谁知道不是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表面?”
陆维桐挑了挑眉毛,说的意味深长,“还要看里面?”
谁都别想跟他玩文字游戏,修长的手指抓着自己的白T恰到好处的往上一拉,漂亮有力的腹肌隐约可见。
真要脱?
夏一飞连忙制止。
陆维桐得意的掩去唇边冷笑:“今天又改行送快递了?小姐柔弱之躯,到底打几份工?你到底是有多缺钱?”
夏一飞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陆维桐眸色微暗,不再啰嗦,朝快递盒子一指:“打开。”
夏一飞茫然的站眨眼睛,搞什么鬼?
陆维桐不耐烦的瞅她一眼:“验货。”
夏一飞顿悟,有些客户签收的时候要当面验货,稍有不满会拒收之类。
她将包裹放在茶几上,取了个发卡在透明胶带上用力一戳再一划。
粗鲁的动作看得陆维桐眉心直突突,这也证实了他的判断,眼前的女子也绝对不是快递公司人员。
修长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击,眸色微微暗了暗。
夏一飞将一些外文包装拆掉,华丽丽的从里面掉出十来个颜色各异的小盒子,她将其中一个抓起来递给陆维桐:“陆先森您看,都是好的。”
陆维桐的视线在盒子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果断收回,俊脸上突然有些可以的潮红。
“该死的。”
知道他已经回国,老朋友储东阁竟然马上给他送来了各种尺寸和颜色的避孕套,难怪那家伙不敢亲自送来,这是找死的节奏吗?
“陆先森?”
夏一飞看着他脸上的风云变幻,友情提示了一下。
“全送你了。”
陆维桐突然起身朝厨房走去,摆明了送客。
“送我了?”
夏一飞看了看他的背影,疑惑的撕开一个包装,从里面拎出一个小东西,才第二次见面就送东西撩妹,这样真的好吗?
她看似傻傻的笑了,欢快的回答:“谢谢陆先森!一起玩吧!”
咣当!
厨房里,茶杯落地。
夏一飞还想找借口多呆一会儿,被陆维桐直接拎起来从别墅里丢出去了。
“陆维桐!你没人性!”
夏一飞气呼呼的开着自己的小坦克下山了,当晚,她在自己的蜗居里洗白白之后抱着笔记本继续给鸣鸣发邮件:
鸣鸣,我真的又见到他了,真的好帅呢,人也还不错,还不算太熟就送给我一大堆气球儿!你说得很对,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我会成功的,请期待吧!
点了发送键,夏一飞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枕头边上,是七八个已经被吹鼓的避孕套,夏一飞舔了舔嘴唇,从怀里又摸出了第九个......
无聊的拍打着身边的气球儿,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儿,那次她被那个少年拖到了他家,两个人吹起了一个脸盆大的红色气球当排球打,她一用力,红色的气球从窗户飘了出去,她急得大哭,少年温暖的抱着她。
“不哭,以后我再送你一大推好了......”
物是人非,往事不堪回首。
夏一飞回了回神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底没了那份单纯,换上了一种罕见的媚色和世故:“敢送我避孕套啊,陆维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