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昏迷的沈大少1

发布:09-06 11:07

这是第二次,刘七巧迈进沈玉浓的房间。

上一次是她嫁给他的那一天,他那时俊朗健康,而现在,刘七巧看到床上沈玉浓,简直有些认不出他来了。

脸色灰败,但两颊却通红,因为在狱里也久没有沐浴过,所以,身上也肮脏,头发都粘结在一起,成缕的还有些沾到了血迹。

刘七巧甚至还有闻到了屋子里,一股明显的腥臭的味道。

屋子里久没有人打扫过了,前一阵是连雨天,这屋里有些潮意,刘七巧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到了外间,她听医生的叮嘱,戴了面纱,掩住了口鼻,有几个丫鬟站在外间,只看着她出出进进的,也不敢来帮忙。只是好奇地看着她。

刘七巧手脚利落,进了沈玉浓的屋子里,先把手上端着的药,在外间的小炉子上热了下,再走进卧房里,床上的沈玉浓声息皆无,好像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她走过去,小心地拿手指试探在沈玉浓的鼻孔处,很是微弱的,他还有活着,刘七巧放心下来,但是沈玉浓这样昏迷着,药要怎么喂进去呢,这可让刘七巧犯了难,试着用汤匙撬开他的唇舌,但喂下去的,又在嘴角边溢出来,试了半天,药没有喂进去多少,都洒在了沈玉浓的下巴上,衣领也湿了一片。

好在药还有,刘七巧去外间又盛了些,看到一边晾着的纱布,她想到了办法,她将纱布剪成了一小条,慢慢地沁到了药碗里,让药汁浸湿了纱布,再轻轻的捏着沈玉浓的两腮,让他的嘴慢慢的张开,一点点的,将汤药,挤到了他的嘴里。

一点点的,药汁都顺着沈玉浓的嘴唇流进去了,因为少,一点点,再没有溢出来,只是很慢,这碗汤药,竟然喂了足有半个时辰,刘七巧的手都捏得麻木了,碗里汤药见了底,她才松开手,沈玉浓原本玉色的脸颊,成了灰败的土黄色,下巴上一片的汁液淋漓,前襟与枕边上,湿了一大块,那药的浓苦味道,都散发了出来。

刘七巧将药送出去,自有人接了过去收拾,一些粗使的事,倒不必由她来做,那些丫鬟也戴着面纱,只是不走进卧房来。

刘七巧闻着沈玉浓的卧房里,那潮湿并酸臭的味道,很是难受,她试着将窗子打开了一扇,确实吹不到沈玉浓,外面清爽的空气,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药虽然喂着辛苦,但都喂进去了,就像是给了刘七巧希望一样。

她又去外间,嘱丫鬟帮她烧了水,她照顾病人,是有一套的,刘七巧的亲娘临死之前的几天,都是她在照顾,还有后娘的弟弟妹妹生病了,也都是她在帮忙,所以她知道,如果应付发热的病人。

水烧好了,她又叫丫鬟去后厨要些酒来,东西都取来了,她端着水与酒走进了卧房。

沈玉浓还是声息皆无,刘七巧拿着毛巾浸湿了,再拧掉水份,她小心地给沈玉浓擦干净了脸,下巴,脖子,这样一擦之后,才发觉沈玉浓的额上还有着脓包,里面感觉有液体,刘七巧小心着不弄破它们,唇是干裂的,脖子左侧琐骨的地方,也有着欲破的脓包,刘七巧一边擦试着,一边慢慢地解了沈玉浓的衣衫。

没有人帮忙,刘七巧就慢慢地一边胳膊,再另一边的,给他换了干净干爽的内衫,而身上那些脓包与伤口,让刘七巧惊出了一头冷汗,难过人一直没有醒过来,那些伤口应该是鞭伤吧,肉都翻翻的,粉粉的肉,黄色的脓液,刘七巧几次都差一点吐出来。

忍着恶心,刘七巧将帕子沁了些酒,一点点的涂过那些脓包与伤口,这人是真的不行了啊,若是清醒,这一定会疼得让他大叫的,酒洒到伤口上,能消毒,却也痛彻心肺的,刘七巧十分的小心,心疼很恨,虽然明知道沈玉浓现在,可能连疼都没有感觉得到。

所有伤口都涂抹了一遍,干一干,再去端来清水,再清洗一遍,刘七巧动作轻柔,就算是躺在这里的不是她的夫君,换成任何一个受了这样的伤的人,她都会施以援手的,这无关乎对方的身份,而是因为,刘七巧天生的一颗,善良的心。

这衣服换得足有两个时辰,刘七巧出了一身的透汗,才给沈玉浓里外全换上了干净松软的衣衫。

天色已经渐黑了,有人进来了,刘七巧愣了下,这半天,都没有人敢进来,她一回头,却是沈玉渊,他看到刘七巧,并没有说话,也只是低头点了下,算是打了招呼。

刘七巧放松了下,沈玉渊手里端着药,她忙着将沈玉浓的枕头垫高,她走到床上,跪坐下来,捏着沈玉浓的两腮,这次有两个人,自然比中午那阵那喂多了。

很顺利地将药喂下去。

刘七巧将沈玉浓放下时,自己从床上走下来时,一个趑趄,差一点头朝下载到了地上。

亏得沈玉渊眼急手快,一下子拉住了她,他有些惊讶:“莫不是你也染上了?”

刘七巧听他这样说,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她晃了晃头,除了有些又累又饿之外,并没有别的感觉,她笑道:“没有,可能是饿了,我都一天没有吃什么了!”

听她这样说,沈玉渊皱起的眉头,才慢慢地放平了,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拽着刘七巧,他忙着松开了。

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自己嫂子,也不行。

“姨娘,这里我先照应着,您先去吃口东西吧!”沈玉渊说道。

刘七巧忙着点头,她已经忙了一下午了,也得出去透透气了。

等刘七巧吃过了饭,再回来时,又端进了热水,拿着毛巾。

沈玉渊正坐在靠窗的桌子上,望着外面发呆,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看着刘七巧手里拿着东西,再看看床上,已经清洗了身体,换了干爽的衣服的沈玉浓,他不知道刘七巧又端水来做什么。

刘七巧对着沈玉渊疑问的目光,径自解答道:“他的头发都粘到了一起,我给他洗一下!”

沈玉渊听她这样说,明白过来了,忙站起身来,在刘七巧的示意下,将沈玉浓换了个位置躺下,他的头,伸出床沿来,沈玉渊捧着他的头,刘七巧慢慢地给他洗着。

明明沈玉浓还昏迷着,可是,刘七巧的手却是异常的轻柔,深怕弄疼了他一样,她轻轻地撩水到沈玉浓的头发上,一下一下,直到那头发软下去,在水里把血痂化了,打上皂液,再用水洗去了。

她去换了一盆清水进来,将沈玉浓的头发又清洗了一遍,再拿出一条干爽的毛巾,将头发包裹住,这才算是完事了。

沈玉渊帮忙,将沈玉浓重新放躺到了床边。

经这刘七巧这一通的收拾,沈玉浓在这里,不再那样的惨不忍睹了,虽然他还昏迷不醒着,但是,他头脸干净,衣衫整洁,屋里通过了风,也不再有那浓浓的腥臭味道。

而在刘七巧静静地做这一切的时候,沈玉渊就在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她。

沈玉渊眼里的刘七巧,虽然那样的小,但是脸上却是郑重的,感觉她像是个颇有经验的大夫一样,经过她的手,沈玉浓变了一个样子,又像个人似的,躺在那里了。这间屋子与昨天他来时,也已经截然不同了,那自沈玉浓被抬回来起,就一直弥漫在屋子里的,像是死亡一样的气息,却已经不见了,甚至,沈玉渊还在桌子上,看到了花瓶里,新鲜的一束碧桃,含苞待放的花苞,露出粉粉的颜色,有种新生的感觉。

刘七巧将沈玉浓的头发楷干了,又拿着梳子,轻轻地梳拢了,并没有梳起来,就那样散开在枕上,头发显出本来的黑色,如墨一般,梳洗一翻的沈玉浓,虽然还闭着眼睛,却不是刚刚那个狼狈的样子了。

刘七巧说不好对沈玉浓的感觉,思想里,根深蒂固的是,这是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天,他好,自己才有好日子,所以,也许别人会笑话她傻,但是,她不会计较这些的,死生有命,她向来相信这个,她不恐惧一切没影踪的事,但是,她不想亏对自己的良心,是良心,让她来照顾沈玉浓。

天色已经全然的黑了,沈玉渊犹豫了一下,问道:“姨娘还要陪在这里吗?”

刘七巧点点头。

沈玉渊看到她点头,就忙着站起身来:“那兄长这里,就有劳姨娘了,玉渊先行告退,如有需要,使人来叫我,我就在这院子后面住着!”

刘七巧点点头:“谢谢二少爷!”

沈玉渊见她小巧的脑袋顶,头发因为刚刚的一通忙作有些毛毛的,她略略地站直了身子,一点小巧的下巴尖,沈玉渊心上一悸,忙着别开脸,拱了下手,不再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虽然是因为照顾病人,但若他与这个名义上的嫂子在夜深后,还共处一室的话,那明天,相信就会传出闲话的,他可不想给彼此惹来麻烦。

刘七巧在睡前摸了摸沈玉浓的额头,还是烫手的,刘七巧叹口气,自己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这能不能好,能不能退烧,熬过来,就得看沈玉浓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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