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拼个婚?他满腹狐疑,犀利的眼神忍不住再次对她端详。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萧逸朗的手机响了起来。
“妈?”没等他辩解,电话那边的萧母便“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
“你个混小子,又想诓妈到什么时候。说好了去找人,怎么到现在……”
“妈,新娘子找到了。”电话里,萧逸朗挑了挑眼尾,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安澜,淡定说道。
当安澜与萧逸朗一起从民政局大门里出来时,她至今还搞不懂手里这对艳红且耀眼的结婚证,对自己和萧逸朗之间的假婚,意味着什么。
但是也罢,人家叱咤风云。安澜不会不知道这个男人在社会上还有圈子里的地位。那么,眼前这个雷霆万钧的男人,就这样成为了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了吗?哪怕是演戏。
安澜此刻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乱跳”得厉害。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对,没错,她是疯了。她早该疯了。自己爱了三年的男人和自己的亲妹妹搞在了一起,她惨被抛弃,还被当众羞辱,难道她不该疯么?
自从7年前父母车祸去世以后,安澜便和安妍相依为命。
本以为姐妹同心,跟着自己唯一的依靠,日子会好点。但没想到,这个妹妹却像中了邪一般,不仅处处跟自己过不去,左右看自己不顺眼,就连她进入娱乐圈,对方也歪头歪脑跟风进入,并且一副势要和自己一争高下的态势。处处针锋相对。
她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事实上,安澜搞不懂的事情多了去。比如,她不明白眼前这位,独霸娱乐圈巨头,风靡一时的总裁会瞬息之间点头,轻易答应和自己的假冒游戏。
难道这个世界上疯的不止她一个?
安澜恨,纠结,恼怒,一大股复杂的情绪冲刷着她,段天鸣的所作所为不断触碰她的底线。
两个她至亲的人,却处处伤害着她。
她不甘心,她怎么甘愿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似儿戏般,她安澜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认命的人。
最后还是萧逸朗的助理开腔打破了安澜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安小姐,哦,不,太太。”助理唯唯诺诺道,弯腰态度恭敬。
安澜才回过神来。
自己穿着洁白绚丽的婚纱和一身西装英挺的萧逸朗站在了民政局门前,周围的人群,无不是用无比艳羡的目光观摩着他们。显然,人们把这一对当做是前来领证的新人了。别说,他们那模样,还真是登对。
“嗯?”安澜还不习惯这样的称谓。
“喏,太太,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总裁夫人了。这份,是总裁让我给您的。”
“婚姻协议书?”安澜余光一瞥,心里陡然紧张起来。
“这会不会有诈?”这是安澜第一时间浮起在心头上的疑惑,她以最快的速度翻阅完了全文。
安澜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协议,分明就是霸王条款。
合同上赫然可见,“第一,甲方和乙方的婚姻关系有效期为两年,到期后,需自动解除婚约;第二,乙方在和甲方的婚姻存续期间不得做出违背甲方利益的事,否则视为自动解除婚约;第三……”
安澜淡漠着脸,反正现在也是无路可走,病急乱投医。她很清楚,今天胡乱抓住的这个萧逸朗就是她安澜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只有他,能和同为影视公司老板的段天鸣对抗。
没想太多,安澜拿起笔就签署了那份协议。但是,在不经意间,她还是瞥到了合同内的一条,“在婚约期间,甲方和乙方谁也不许爱上谁,各人感情世界自由。”
安澜细长的睫毛微微垂落,不知为何,她莫名的感觉到这句话很美丽。虽然,她早就预料殊死一搏的她已对爱情不抱希望,但心底却莫名涌出一丝对爱情的渴望。
安澜抬起头,想看看那个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却发现,萧逸朗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消失不见。
这个男人,神神秘秘的。但是这并不重要,她只知道他势力很大,这就够了。
在听完助理最后一番话以后,安澜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此时的她右眼皮跳得厉害。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段天鸣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在了安澜的耳畔,她还抱有最后一线希望,莫不是他心生愧疚,给自己道歉来了?
但谁能想到,电话那边却传出段天鸣恼怒的声音。
“安澜,你在哪?我限你在十五分钟内马上赶到医院里来,否则后果自负。”他斩钉截铁。言语间凌厉带着命令。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可以命令我?”安澜冷语道。
“就凭安妍是你的亲妹妹!她自杀了!”
当安澜跨上计程车,坐在窗户边的时候,她的内心纷乱如麻。这个安妍已经不是第一次玩自杀了。她对她,再清楚不过。只是,那个姓段的竟然在电话里拿婚约来诱惑自己,说只要她答应给安妍输血,就继续和她完婚。
安澜脸上现出了一丝讥讽般的笑容。你个段天鸣,到现在你还在拿我的感情来当玩具。安澜不禁攥紧了双拳。
“司机,开快点,越快越好!”她已经止不住,控制不住想要报复的念头。
“你告诉她明天傍晚要来报道了没有?”萧逸朗慵懒的半躺在自己的豪车里,冷峻的眼角眉梢之间却是看不出边调的恣意。
“当然,萧总。”助理恭敬道,见萧逸朗不说话,他又问道:“那么现在,我们是该向夫人挑明么?”
萧逸朗的嘴角清洌一笑,他要的不就是这样么?弄一颗棋子,麻痹住母亲的眼睛,然后脱身而出,置身事外,再也不用受那些逼婚之苦。
萧逸朗不禁嘴角轻挑,想起这次先斩后奏肯定会惹得母上大人花容失色,萧逸朗倒像个孩子般得意起来。
医院里,安澜径直地推开病房门,听说她是家属,护士直接把她带了过来。
她研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眸紧闭。
“你来了?”像是早就会预料到安澜一定会来一样,安妍在安澜踏进来的一瞬间,她睁开双眼。语气虽无力,目光却笔直的射向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