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的这位吴同知,实际上也没什么脸好让他儿子丢的。”沈煜转着手里的杯子看看下面的人群说道。
“此话怎样?”白衣人明显对沈煜这话很意外,“据我爹也就是你姨丈说,吴同知还算是老实的。”
“几年前有一封折子参奏右相,就曾经提过这位吴同知,说他是右相大人的钱袋子。不过奏折被压了下来,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那你这次过来是办他的吗?”
“他还用不着我出手。”沈煜语焉不详,白衣人识趣地不再发问。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没一会儿就到了雅间门口。
“尘之兄可在?小弟过来喝茶得知尘之兄在此,特来拜会。”吴仁毅的声音在竹帘外响起。
“你不走吗?”白衣人指指窗户,沈煜坐着没动。
“尘之兄?”
“进来吧。”
吴仁毅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尘之兄,小弟见礼了。”说着拱手一礼,“我让店家上一壶上好的武夷红袍,记我账上。”
“那就多谢了。”江尘之笑着受了,拿眼瞧了瞧沈煜,只见看了吴仁毅一眼皱了皱眉。
“尘之兄见外了。”吴仁毅看了看位次,猜想另外一位应该就是知府府最近从金陵来的贵客了,“尘之兄,不知这位贵客是?也好给小弟我介绍介绍。”
“这位是我金陵城的表亲。”江尘之也打了个马虎眼就是没有揭穿沈煜的身份。
“失敬失敬。”
“你刚才在街面上拦着那位姑娘做什么?”沈煜开口问道,惊了吴仁毅一跳,听着很平常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审问。
“哦,那位姑娘是方家许给我的滕妾,会跟方家大小姐一同过门。”吴仁毅可不知道沈煜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他压根就不敢看过去。
“方家这么大方?我可听说刚才那位姑娘是方家的摇钱树,没有她,方家药铺不可能做到这么大。”江尘之多少算看出来了,沈煜似乎认识刚才的女子。
“算是感念我父亲吧。方家想参选皇商,就跟我家定了亲,后来可能觉得自己高攀了就让她家的养女一并做了滕妾。其实这皇商的商铺名录我父亲早就交上去了,方家也在其中。所以……”嘿嘿,吴仁毅得意地笑起来,占了大便宜。
两个人相谈甚欢,沈煜在一旁甚少说话。越看吴仁毅他越替苏天歌憋屈,那样杀起人来都不见丝毫慌乱的女子会真的甘心嫁给这么一个混账,还是滕妾的身份?
坐了一刻,沈煜实在不愿和吴仁毅这种人再呆下去,就先起身告辞了,江尘之后脚就跟着也走了。吴仁毅端着茶杯喝尽了一壶好茶,想着几个月之后的亲事,面上带了色相。
“少爷,这里有一封信给您的,是方府的丫鬟送出来的。”一个家丁举着一封信跑进了雅间。
“什么信?”吴仁毅不感兴趣。
“那位苏姑娘的信。”
吴仁毅愣了一下接过来拆开,纸上有一个地址和时间,右下角备注着天歌二字。吴仁毅伸出手指敲了一下纸张,“看到没,少爷我这是惹得姑娘害了相思啊!”
一屋子人哈哈笑了起来。
苏天歌啊苏天歌人前端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待本少爷玩了你,看你还怎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