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世界安静了,纪鸿海错觉,是不是刚才自己说的不够清楚?
他看了眼纪韵,当女儿的纪韵这一下就知道该说什么话,她松开张宝儿的手,走到纪谣的身边,小手颤抖着想去拉纪谣。
“姐,爸爸不是有意说你五千万卖身费的事情的,我相信事情不是那样的,姐姐,你一定……”
“纪韵,明明就是她不要脸陪睡拿的钱,不是卖身费是什么?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叶家会要她这么个破鞋?”
“谁说不要?”
冰冷的声音从纪鸿海的身后响起,这个声音,不是叶司寒还能是谁?
纪谣看着那个男人的脸,五官清明刀刻一般的比例完美,漆黑的眼睛携带者风暴,似乎要吞噬了一切,叶司寒这是在给自己撑腰?
纪谣喉间发苦,藏在身侧的手指颤抖着攥着自己的裙摆,直到那个人走到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
“各位,都在了解我和小谣的恋爱史?”
现场气氛凝重,空气里气压低人喘不过来气。
纪鸿海和纪韵的脸色白到透明,他们不是看错了吧!
叶司寒居然亲自承认了和纪谣的关系,纪鸿海不信,他走到叶司寒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带着疑惑。
“叶总,我这个女儿从来都爱胡混,您也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了,不用这么给她脸。”
这话,声音很小。
但是纪谣听得清楚,有那么一瞬间,纪谣看着纪鸿海的脖子,甚至想冲上去杀了这个人,这个人不配称为她的父亲。
在纪谣的崩溃的边缘,手被人包裹着,很有力,很暖。
他的手一手牵着纪谣的手,另一手握拳砸在纪鸿海的脸上,纪鸿海应声倒在地板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司寒。
“我请你是因为你是纪谣的父亲,你却偏要坏了我的好事。”
冷如凝冰的声音像是宣布死刑。
脸颊疼到发麻,半边脸没有知觉,纪鸿海拧着眉头,很是不解的看着叶司寒,“叶总,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不干不净的女人不能要啊!
“不必。”男人冷肃,看也不看纪鸿海一眼:“从现在起,我正式通知各位,这个女人。”
叶司寒举起纪谣的手。
“她是纪谣,是我叶司寒的女人,妻子,也许未来会是我孩子的母亲,所以,我希望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把纪谣当做我一样对待。”
该敬畏的敬着,该胆怯的怕着,这才是叶司寒。
纪谣耳边嗡嗡的响着,直到人群里爆发出掌声的时候,她才浑浑噩噩看着叶司寒,没有招牌式的笑媚笑,没有勾人的眸子和甜甜的话语。
只有意外,叶司寒给她的意外。
还有叶司寒给她的尊荣与自尊,从今以后,纪谣知道,在高城,没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诋毁自己。
纪鸿海跌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纪韵在一边哭的梨花带雨。
可叶司寒不再给他们一个眼神。
宴会临近尾声,叶司寒接到了一个电话,纪谣一个人在会场跟人客气。
“您一看就是有福的人。”来宾对着纪谣称赞,“我呀,一进门就注意到你了,小仙女一个,不当明星可惜了。”
“那可不是?”有人插话。
说话的人走进纪谣,对着她的发型开始吹彩虹屁,“你的头发是天然的吧,颜色也好,造型也美,尤其是发尾的大波浪,一看就是天生的。”
‘“卷发棒卷的。”纪谣抽抽嘴角。
“那也是你头发好,不然怎么会这么好看。”
纪谣无语,被人吹捧的感觉不太好,纪谣贱兮兮的想着,还是被人骂的时候爽,起码可以回骂回去。
这彩虹屁,她是怎么都学不会说,说话的空档,纪谣找了个借口上洗手间,却在拐角的地方,看到了李君然带着纪韵从小门出了会场。
出了门,一条幽深的走廊通道,两侧放着不用的桌子椅子,还有些纸箱子随意的叠在一起,摇摇欲坠。
隐隐的,纪谣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她跟着出门,远远的躲在后面,然后就听到了她这辈子都不敢去想的对话。
李君然的旗袍开了线,去车上做修补,回来的晚了一些,所以错过了当时会场的一番热闹。
等她回来了以后听说了这件事,整个人当时就不好了呀!
“叶司寒真的要娶纪谣那个贱人?”李君然怕说说的不够清楚,又问道,“今天订婚宴就是他们的?”
纪韵点点头,她也生气,愤恨的跺跺脚,纪韵四处看了看,确定了没人才问李君然。
“怎么办,叶司寒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娶纪谣了,还把结婚证给拿出来了,咱们怎么办?我怎么办?”
这才是重点,叶司寒是她的,纪韵可谁都不想让,未来的叶太太,这个名头太响亮了,李君然不甘心。
她长叹一口气,手放在纪韵的肩膀上,“妈妈我十七岁跟着你爸爸,那个时候他穷得要死,后来我听说了白丽雅,就让他去找白丽雅。”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她是纪太太,有十几亿的身价,女儿是高城的千金,名流之辈。
纪韵听得不大懂,很是不解的问李君然,“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妈妈当年再指使爸爸接近白丽雅,跟叶司寒也没有关系啊,再说了,当年爸爸结婚,娶白丽雅的时候,也没结婚啊!
李君然气鼓鼓的点着纪韵的鼻尖,“结婚不结婚又怎么样,抓在手里才是真的,白丽雅当年那么厉害跟你爸办世纪婚礼,后来还不是我伸伸手指头就给弄死了。”
“咣当……”
“谁?”
李君然闻声转身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她狐疑的四处看了看,除了酒店随意扔在走廊上的桌子椅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风?”纪韵开口。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李君然看了看,心里烦躁不安,也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人听到,但是无论如何,这里都不能再待下去。
李君然带着纪韵穿过破旧的桌椅缝隙回到会场,远远的就看到纪谣跟人说话,笑的前仰后合,还是那一副狐媚子的样子,李君然心稍稍放了一些,总归不是纪谣听到就好。
宴会上没有了纪家的位置,大家都远远的躲着纪家,本来是好好的叶司寒老丈人,现在呢?
过街老鼠罢了,纪鸿海咽不下去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