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不好意思啊白大夫,我这就叫醒清卿姐。”
“不用了。”
拉莎看到白子矜忙完站到沈清卿的面前,面纱遮住脸也看不得他的表情,以为他是想要找沈清卿论事情。
白子矜看着沈清卿无比“优美”的睡姿摇了摇头,弯下腰将她从椅子上横抱了起来。
可能是失血再加上累了的缘故,被白子矜抱起来的她并没有醒,还美滋滋的将白子矜的胳膊当成了枕头用手圈了起来。
拉莎和法赞一脸呆滞,完了,这下可丢死人了……
白子矜被沈清卿圈住的胳膊瞬间僵住,不可思议的看着怀中这个正睡得香甜毫无戒备的人儿,他没有拨开她的手甚至觉得这种感觉好像也并不是那么不舒服……
赶快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的白子矜没理会另外两人惊异呆滞的目光,将她抱到了医馆西面的厢房里一把扔在了床上。
床软软的,被扔在床上的沈清卿没醒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摆大字型的睡了起来。
打开一旁叠好的被子,白子矜将她不雅的睡姿盖了上,皱着眉头刚想站起身,沈清卿却翻身掀开被子一手抱着一条腿还搭在了上面。
“……”
沈清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啊嘞?”沈清卿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还在床上坐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啊?”
看看床,再看看屋子,这里好像不是她的卧室吧,……哦对了,她在白子矜的医馆里睡着了。
晃动了下自己受伤的手腕,沈清卿刚穿上鞋就看见坐在窗户旁边椅子上用手支着脸正打瞌睡的拉莎和法赞。
“这两人也是累坏了,跟了我这么个主子也够难为他们的。”
翻了翻房间里大一些的橱子,没想到还真翻出来两条小毯子,沈清卿给这两个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人儿盖了上。
一丝清乐悠扬,缓缓钻进沈清卿的耳朵里。
十五的月亮圆又圆,沈清卿走到院中抬头仰望那轮明月,月色清辉中檐上一人院中一人,和着笛间飘扬出的清乐,思绪万千。
“你知道吗,我不是这里的人,就像做了个梦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儿。”
沈清卿率先打破这份静谧,似笑非笑又或是在自嘲,看着那月亮却说给檐上的人听。
“我们那里有电视电脑,有手机电话有过山车有海盗船……那里有我的爸爸和妈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我这个女儿当的可真够不孝的……”
檐上的人手一抖,笛音漏掉一拍。
“刚来到这儿的时候差点被人用火烧死,幸好师父他老人家救了我供我吃穿教我巫术,若没有他老人家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每个月的十五月亮总是这么圆,家里的月亮会比这里更圆吧,月是故乡明……”
月色涟涟,沈清卿的纯黑眸子却是泪水妍妍。
“给你。”
笛子声停檐上的人跳了下来。
“你的白绢。”
还是那袭白衣,只不过没有了掩面斗笠,白子矜那张清冷却又温润如水的面庞出现在沈清卿面前,手中递过来她在昆仑丘掉落的白绢。
“原来掉在你那,怪不得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沈清卿抬手接了过来,抚了抚那细丝的面料,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师父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谢谢你。”
白子矜在她面前走过,听到沈清卿的这声谢,身子停在了她的背后。
“谢谢你,如果说之前遇见你总是有倒霉事发生的话,这一次我真的很庆幸自己能够认识你。”
白子矜眉头微微一皱,眼神复杂却又意味深长。
“你……”
“清卿姐清卿姐!”
法赞像是个找到丢了的什么贵重物品一样,看见院中的沈清卿大叫着冲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沈清卿浑身上下没毛病才喘了口气放下心来。
“清卿姐你可吓死我了,我睁开眼一看你没在床上我都疯了。”
“那你现在不是也没疯?”
“清卿姐,你还开我玩笑!”
沈清卿看着身边急得喘粗气的法赞和刚跑到院子里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的拉莎,心里暖暖的。
“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事。”
白子矜不知何时又把斗笠戴在了头上,将他的脸遮了起来。
沈清卿并没有发现白子矜欲言又止的表情,白子矜也终是没将自己想要问她的话说出来。
“那好吧,我走了,有缘再见。”
现在已经是戌时,若他们再不回去宫门就要关了。
沈清卿第一次像白子矜礼貌的深鞠一躬,这次她的这条命确实是他救的。
看着沈清卿她们渐渐走出医馆大门隐在夜色中,白子矜微皱的眉头一直没展开,那双深灰色的眸子越发冰冷,身形稍纵随着沈清卿走去的方向一起变模糊直至消失。
“清卿姐,后面有什么吗,为何您这一路总是回头看?”
走到月氏宫殿门前的沈清卿停下脚步,望向身后在月光和店铺烛火照耀下微亮的街道。
“没什么。”
沈清卿笑了笑,踏进了宫门。
是他吧,默默送她们回宫的是他吧。
看着沈清卿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白子矜在暗处走了出来,那些微弱的光亮撒在他的身上却印出了他此时复杂的心绪。
将沈清卿放在床上的时候在她突然的转身的瞬间清卿结便在不经意间掉落了出来。
她不知道可他是知道的,太阴玉,太阴神的信物,四界中可以储存灵魂的圣物,它有自己的灵性,可为何此时却挂在一个凡人女子的脖子上,若非太阴玉已认她为主,又岂会乖乖的呆在她的脖子上而没有自行消失呢。
远古大战在人间过了三千年,仙魔巫三界也已是一百年,如今天地守护者也只剩他一个,曾经的那个太阴神早已消失,她死前立下的那个诅咒是不可能让她在这个世界转世的,沈清卿她又是来自于哪里,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和太阴神之间有什么联系?今天的那些黑衣蒙面死侍又是受谁指使刺杀她?
一层层谜团使白子矜那微皱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神色也越来越冷峻邪魅,莫说雪冷他比雪更冷上三分。
太阴神——幽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