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虽然手腕伤的口子不大,却也是血流不止,她当时几乎是要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可是用了白子矜给她的药这才一天的功夫这伤竟然好了一半,面色也红润起来了。
好不容易在宫里老老实实待了一天的沈清卿第二天就待不下去了,觉得自己宅的都快发霉了,还不如在山上挑水灌井的日子。
想出门,只不过她只是笑嘻嘻的跑到拉莎和法赞的跟前还没等她说话,他们俩幽怨的眼神就给她瞪了回去,拉莎和法赞经过前天那场教训,回来就立马商量好了,打死也不能再让他家大人随便出门,礼天厅的门都不可以。
无聊到死的沈清卿只好抱着巫人周给她送来的书修炼了起来,毕竟师父那是给自己加油鼓起,她可不认为自己在这么玩下去能修炼到招魂。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沈清卿刚将一大段的安魂咒背过,柯耘宫的内侍就跑来传休屠王旨意宣她觐见了。
“臣沈清卿参见休屠王,见过末炎王子。”
“沈祭祀不必多礼,今天找你来是有事相商。”
诺大的大殿只有休屠王,休屠末炎和沈清卿三人,休屠王将身边的侍从也都遣退了下去。
沈清卿见状,抬手打了个隔声结界。
“陛下是有何事?”
“你可还记得你曾对末炎说过什么?”
沈清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陛下您可是说西部大旱之事?”
“没错,确如你所说西部都府蒙逊是有问题。”
休屠王看了看一旁的休屠末炎,休屠末炎行了个礼将话接了过去。
“我派人伪装成去西部探亲的样子却没想到西部情况如此严重,不光烧杀掠夺鱼肉百姓甚至掩人耳目组织了军队若是发现晚些后果不堪设想。”
“军队?这是要起兵谋反?”沈清卿眉头微颦,虽然早就想到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但还是装作很震惊的样子,这么大一件事竟毫无风声,这朝中果然不似表面那么祥和啊。
“蒙逊只是个小小的西部都府,不可能有这样的胆子,而这朝堂之上确有几个与蒙逊联系密切的大臣。”
休屠王面色严肃,却透露出了然于掌的感觉。
“那几个大臣没那种胆量也没那气魄让他们冒着杀头之罪组织军队,所以……”
“所以你是怀疑?”
“没错猎奢王爷与左大臣哈逯,一个是本王胞弟,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权者,也只有他们二人有这胆量和气魄。”
沈清卿低头不语,休屠猎奢是个蛮横唯我独尊的人,虽然彼此印象都不好但还算有了解而那个左大臣哈逯她是真的不了解,之前一次朝堂见面他根本一句话都没说,沈清卿只知道这个人是从右大臣一路直升左大臣,可见这人手腕了得。
“沈祭祀,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陛下尽管吩咐,臣必鞠躬尽瘁。”
“好!明天晚上我将举办宫宴,你为我演出戏如何?”
休屠王目光闪过一丝诡异,沈清卿先是一惊瞬间恢复顺从微笑,这突然的变化并未让休屠王察觉到她脸上的异常。。
“不知陛下要臣演出什么戏?”
“将你知道的西部大旱的原因编成一出戏,舞蹈也行只要是可以让人看明其中原委,至于今日你我所说就暂不用加进去了。”
沈清卿低着头,眉头却是颦着,她这样做不就成为那个隐藏之人明面上的敌人,现在已经有刺杀自己的死侍,这出戏若真的演完自己又该如何在这宫里生存,可若是不演这大殿之上正襟危坐的一国之主也必是饶不了自己。
“父王,宫里有歌舞伎,可是您为何?”
休屠末炎一直静静地观察些沈清卿的表情,休屠王刚刚那一瞬的诡异目光他也察觉到了些,王族天生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父王这么做绝不单单是想让沈清卿“帮个忙”。
“不,那不一样,我可以将祭司表达出来的问题加以注意引介到各个方面,而别人却不行,我需要沈祭祀的这出戏作为开场引出下一场压轴大戏。”
“可是父王……”
“没有什么可是,你说呢沈祭祀?”休屠王的目光扫过沈清卿,与其说是威严不如说是威胁。
“谨遵陛下圣谕。”
一个是以后的事,一个是现在的事,好死不如赖活着,沈清卿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不悦。
“哈哈哈,沈祭祀果然是识大局之人,那就先退下我期待你明天的表演。”
“多谢陛下厚爱,臣告辞。”
休屠王老谋深算,沈清卿即使再不情愿也无可奈何,现在休屠王已经逼她站好了队,等明天演出完毕她就只能抱休屠王的大腿,和那个隐藏之人视如死敌。
一天也不能让她省点心,遇刺的事她还没理出个头绪,这下她得天天待在礼天厅打上结界修炼,谁也别想进来。
“末炎。”
“父王。”
“你似乎对沈祭祀的事很上心?”
“启禀父王,儿臣只是没想明白这件事而已。”
“如此便好,过段时间你便和左大臣哈逯的女儿哈达娜郡主成亲吧。”
休屠王看似并没有看向休屠末炎,却是用余光仔细打量着他的表情,在看到就算提起沈清卿也并无表情变化的沉着面庞时,静静地端起桌边的茗品细细喝了起来。
“父王!”休屠末炎面色凝重单腿跪地“儿臣还不想成亲!”
“不行!只有你娶了达娜我们才可以控制住哈逯,这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做的,这是为了我休屠一族为了我月氏皇族。”
“对不起父王,儿臣不娶。”
“不娶?你今年二十六岁有余还无家室,让我如何放心在我百年之后将月氏交付于你!”
“儿臣可以为我月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娶妻生子请恕儿臣没有意愿。”
“你!达娜从小就跟你一起长大,她对你的心思你是清楚的,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的心她都不在乎,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若她不是左大臣的女儿我早就强制你们成亲了,又岂会拖至今日!”
“我只当她做我的妹妹,父王强扭的瓜不甜,今后你也不想看到儿臣后宫之中有个不得宠的王后,儿臣也无法放心将后宫之权交托与她,既然父王您是想拿达娜要挟左大臣,那么您可以让达娜进宫软禁起来,至于与她成亲,儿臣做不到!”
休屠末炎向休屠王磕了个头,站起身头也没回的走出了柯耘宫。
“吾儿啊,为了我月氏社稷,只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