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萧琼在自己房间的书桌旁学习。
蓝色生死恋上的东西她已经倒背如流,她现在看的是具体病例。
医学的海洋无穷无尽,她之前着手东方中医,是近些年才专注西方医学。
她拿出一张心肺图纸,上面的血管和神经都标注的非常详细。
旁边是几张超声图,这是她正在研究的一个特殊病例。
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神情专注。
连有人推门进来都没感觉到。
直到将诊断和治疗方式全部发给手机那头的人,萧琼才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学完了?”
突兀的声音让萧琼坐直,警惕地看向窗户旁边。
傅九煜端着盘水果,自顾自地吃。
一点也不像来送水果的。
“你走路没声音?”萧琼赶紧藏了情绪,尽量平和道。
“我在你周围转了两圈你都没注意到,确定是我的问题?”傅九煜走过去,非常顺手地挑了一块菠萝给她。
“……我自己来。”萧琼抿唇,接过叉子,将菠萝塞到嘴里。
然后就见傅九煜坏笑着看她。
“还有事?”萧琼蹙眉。
傅九煜却指了指她手里的叉子:“我用过的。”
“……”萧琼的手先是一顿,然后拳头越捏越紧。
顽劣!
而心情巨好的某人在萧琼发作之前已经走到了门口:“吃的开心。”
开心你***。
萧琼咬咬牙。
她怎么之前没发现这家伙有这么讨人厌呢?
不是说九爷高冷吗?冷呢?在哪?
萧琼特地去洗了叉子,回来继续学。
三长一短的振动声传来,萧琼将黑色手机切换了模式,打开侦查局逮捕小队的群聊。
昙息:@小王,No.15来东都了。
小王:嗯,晚上按计划行动。
昙息:还有件事,No.32在侦查局招供了,他确实是赵氏集团雇来的,老大让我问问你要不要直接去查他们。
小王:赵适背后是萧家,这次抓No.32动作太大,他们肯定早就销毁了证据,而且雇佣国际杀手是走国际程序,想要插手,必须要联系总部。
昙息:那你的意思是……
小王:现在还不到时候,替我谢谢齐运。
昙息:了解。
萧琼望着窗外,习惯性地去拽手腕上的皮筋,却拽了个空。
“啧。”
有些烦躁。
她拿笔盖代替皮筋怼了怼手腕。
直到手腕印满了圆痕才停下。
萧琼撇撇嘴。
这什么疗法对她来说作用越来越小,应该让那边送点药过来。
“扣扣”
没等萧琼回话,傅九煜已经拿着个平板进来了。
“你干嘛?”萧琼疑惑。
“借用下桌子,工作。”
“?”萧琼张张嘴,“你房间没有吗?”
“桌子塌了。”
“???”
“不信你看。”傅九煜无辜地指指门外。
萧琼藏起刚才戳红了的手腕,扒着门口看。
走廊上真的有人正在把一个稀碎的桌子往外搬。
“信了?”傅九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萧琼重新站直身子:“信了,那九爷用桌子吧,我挪到沙发。”
“不用,加个凳子就行。”
“?”
萧琼又搞不懂这人了。
“怎么,我不能用你桌子?”傅九煜淡漠地与她对视。
“能,必须能。”萧琼笑的礼貌。
然后,萧琼就第一次见识了坐木头凳子处理集团事务的霸总。
而且是坐在她旁边,两人用一张桌子。
就像上学时各忙各的同桌一样。
感觉就还挺……诡异的。
萧琼又整理了一份病历,发给了手机那头的人,特地强调了治疗的注意事项,才转头看向傅九煜。
他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一对绣睫和微提的眼角在框下尽显明艳。
看上去,竟然还有点柔和?
萧琼是懂傅九煜此人有多狠的,想到这词的时候几乎第一时间就甩出了脑海。
傅九煜面前的平板显示着很多数据,还有一个聊天窗。
萧琼瞥了一眼,是徐殊给傅九煜发的消息。
商量和赵家的合作。
赵氏集团现在的成长趋势是迅速的,更何况是在萧家将“缘初科技”的人工智能研究项目交给他们之后。
这个项目在萧琼父亲着手时就是个香饽饽,为集团带来了不少收益。
现在“缘初科技”项目重新启动,在原有团队的加持下,也不乏有大企业想分一杯羹。
傅九煜这样无利不起早的,肯定也愿意坐收渔翁之利。
萧琼垂眸,收回视线。
啧,烦啊。
南柒的电话来的很及时。
萧琼揣着手机快步离开 房间,直接走到了后花园。
“琼,你没事吧?那帮无理取闹的人没把你怎么样吧?苏老师老不在工位上,我也问不着你的情况。”
萧琼报了平安,把今天的事跟南柒说了一通。
“我焯,这傅九煜可以啊,还知道给他媳妇出气!”
“诚惶诚恐。”萧琼四字总结。
“害,我看你就是想多了,傅九煜就算是为了面子也要站在你这边啊,你可是傅家孙媳妇!”
“姐姐,我隐婚,死了都不丢他面子啊。”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南柒反应了一下,“不过你说的对啊,那他这是图什么?”
“不懂。”
还有这两天傅九煜莫名其妙的行为,也让她看不懂。
萧琼叹了口气。
南柒那边却突然笑出了声:“哎,原来这世上还有让咱琼宝发愁的人啊,不容易不容易,所以今晚约不约?”
“我在东都呢,相约喝同一波西北风吧。”
“嘿!这两天可是乐队招人的重要时段,你不回来几个意思?全交给我和小肖啊?”
“加油。”
“滚啊!”
两人又贫了几句才挂电话。
萧琼心情这才好了些。
她太容易陷入情绪陷阱,没有皮筋的时候只能找各种办法避免情绪失控。
回程路上,她看见季叔正指挥一帮工人把一张四分五裂的床往下搬。
“季叔,这是在干什么?”萧琼问道。
“哦,大少爷的床坏了,要换成新的。”季叔如实说。
萧琼挑眉。
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到了晚上,萧琼看着把她房间当自己屋的傅九煜,捏紧了拳头。
最终打工人向资本主义偷偷竖了一个中指后妥协。
愁啊!还得想办法跑出去才行。
谁也别想阻止她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