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泉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想着去和菊花婶说明白。
等他开门进家时,却看到菊花婶坐在沙发上流眼泪。
让他一时间慌了神。
“老婆子,你这是干什么?哭什么?”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菊花婶几乎很少落泪,即使再苦再累的生活,她也从不抱怨和流泪。
菊花婶并不理睬徐明泉,她就那样不言不语的默默流泪。
徐明泉无法,他有心想要解释,可想着自己答应人家的,又不能食言。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了。
“老婆子,你先别哭了,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你说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是的,这封举报信不仅写了他违规操作,乱收费,还特别注明了他和黄庄村里一位同龄的寡妇吕春花关系不清不楚。
这才是他在楼下徘徊,不知道怎么解释的难处。
菊花婶见他主动提起这事,擦了擦眼泪,说道:“既然你没有做这事,那别人怎么会那样说,连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了什么都说的一清二楚,这你又怎么解释?”
菊花婶的一句话,说的徐明泉哑口无言。
他想说那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事,是另有其人。
可是他先前已经答应过别人死守秘密,如今却是不能再说出口。
菊花婶见徐明泉被问的无话可说,心不住的往下沉。
徐明泉她很了解,两个人这么多年的夫妻,他的为人,菊花婶还是信的过。
至于自己难过,只是基于本能反应,她想听徐明泉的解释。
可现在徐明泉不但没解释,还满脸的难色,这让菊花婶不得不多想。
看着自己老妻满脸的失望,徐明泉真的很想冲动的说出真相来,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老婆子,你相信我,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了,但是我现在没办法说出来。”
“行了,你也别说了,这事等孩子回来你自己和孩子说吧。”
菊花婶不再听徐明泉的解释,起身回了房,徒留徐明泉一人坐在沙发上。
徐明泉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很迷茫。
一开始他不知道帮人家隐瞒是对是错,但现在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他做错了。
虽然他没有做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家庭的事,但是还是间接的伤害了妻子与自己的家庭。
现如今他真的是进退两难。
最近儿子徐文泽面试了一份新工作,在参加封闭式的培训不在家,而这几天就会回来,本就不好的父子关系,可见的再一次会剑拔弩张。
想着这些,徐明泉瘫坐在沙发上,他后悔了,他不该答应帮人隐瞒。
只是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他只能期望与事情尽量别那么糟糕。
直到傍晚菊花婶都没有出房门,徐明泉无奈,只能去厨房简单的煮了两碗面,一碗端进去放在床头柜,剩下的自己随便吃了一点,就出了门。
出门的徐明泉无处可去,最后只能去找老刘。
他去老刘家时,他们家正在吃饭,谢绝了老刘叫他吃晚饭,独自一人在老刘家阳台上抽烟。
“怎么,嫂子和你吵架了?”
徐明泉摇了摇头,掐灭烟头才回道:“你嫂子要和我吵,就说明没事,可她现在不言不语的,话也不和我说一句,这才是事大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嫂子的事?”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肯定没有的事。”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不和嫂子解释清楚?”
老刘的反问让徐明泉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他烦躁的又拿出一根烟,打算点着。
“可行了,你一个不会抽烟的人,这都好几根了,再说,你抽几根烟就能解决问题?”老刘一把夺过徐明泉手里的烟和打火机。
徐明泉看着空了的手指,叹了口气:“唉,这事我既然答应了别人不能说,那肯定就是不能说的,至于违规操作乱收费,这都好解释。”
“村子里那个老人家那段时间眼睛出毛病,视力不好,而且孩子几个月没给家里打钱,这不缴纳电费又怕把电给停了,老人家带着个孩子,在家里弄了个养殖场,这一停电就会造成很大的损失,所以我就帮他先把电费垫上,这不他儿子上个月回来,原来是工地上老板拖欠了工资,一拿到钱就马上回来了,听说我帮他家付了电费,就赶紧把钱都还给我了,就这么一回事。”
听完徐明泉的话,老刘皱了下眉头,他有点不能理解徐明泉为什么要答应别人不能说。
“这乱收费的事好说,都有证据可以查,可这男女关系问题才是重点。”
现在这社会信息化,指不定这事会闹到网上去,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了,即便最后查出来徐明泉没做什么,也会被有心人杜撰出其它的来。
所以这个事情最好是现在就能解决掉,不然后续麻烦很大。
徐明泉知道事情的复杂严重性,这也怪他自己但是心软,造成如今这种局面。
“我知道,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我如今什么都不能做,做的越多越会被误解,只能等过段时间之后再看看情况了。”徐明泉叹息道。
老刘虽然不大赞同徐明泉的做法,但目前为止也只能这样:“老徐啊老徐,你说你啊,这大半辈子都没做什么亏心事,好事做的不少,结果呢,还没得到好报,唉!”
徐明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件事情明明很隐蔽,就怎么被人捅了出来呢?
但凭他如何想,也是想不明白的,唯有哭笑不得。
徐明泉待了没多久就回了自己家,进屋时,菊花婶还是没有出来,面条倒是吃了差不多,这让他稍微放下心来。
一夜无话,第二日徐明泉是被太阳晒醒的,无他,昨晚他在客厅睡了一晚上。
等他收拾好,隐隐约约看到厨房有个身影在晃动,等他去看时,发现菊花婶已经在准备早饭。
“老婆子,我来烧早饭吧,我最近休假。”
菊花婶背对着徐明泉,听到他的话,拿着漏勺的手顿了一下,而后继续烧饭。
等她将早饭准备好时,家里的门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