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毒是自己解的?”这下,殷修澜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这小丫头不仅会把脉,还会解毒,难不成真的是个什么世外高人不成?
只是,一个养在深闺之中的丞相之女,又怎么会这些东西呢?她所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活命自保而扯得瞎话?
宋映晚见殷修澜神色迟疑,一直盯着她不说话。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说谎,她连珠炮一样接着说道:“你身上的毒性已深,至少也有数十年了,所以沉积在血液骨骼深处,寻常不易发觉。”
殷修澜挑了挑眉,她竟都说对了。
宋映晚于是大着胆子继续说:“这毒不会轻易危害到你的性命,甚至若你保养得当,像寻常人一样享天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毒所带来的的疼痛会如附骨之蛆一般,终生缠绕着你,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番话说完,便是连宋映晚自己都有些心惊胆战了。
眼瞧着殷修澜现在的年纪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是这毒竟然已经跟了他数十年有余了!
是谁竟这么恶毒,给当年不过是一个奶娃娃的殷修澜下了这样的毒?
宋映晚前世就算是个特工,但也是个有原则的特工,老人和孩子她是绝对不会下手的。
所以眼下,她对着殷修澜,竟有了一丝丝说不出的心疼来。
殷修澜见自己的症状真的全都被这个便宜王妃给说对了,心中便也有了几分相信刚才她说的解毒的言论。
看样子,这小丫头片子可能还真有几分本事。
“即使如此,那你说说看,你是如何为你自己解毒的?”殷修澜问到。
宋映晚知道自己这是得到了殷修澜的信任的节奏。
就算这信任只有一星半点,那也代表着她保命有望了。
宋映晚不敢藏私,连忙表忠心一般的把自己是如何治病的过程都说给了殷修澜听。
久病成医,殷修澜对于那些草药什么的,倒也还算是有些研究,所以听来也不至于太过惊讶。
但是在听到宋映晚用针筒将药汁打进身体里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皱了眉。
“针灸之术,本王倒是也听说过一些,只是这用针头将混合了的药水打进体内的行医之术,本王还从没见过。”
“王爷可是不信我?”宋映晚道,“不如这样,王爷您亲自来试一试便知道了,我这法子,可是确确实实可以解毒救命的!”
殷修澜确实是不信她。
但是转念一想,这女子身中罂毒,却能活蹦乱跳到现在,想必没有点儿真本事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有玉佩护着,也只是能帮着减轻一些痛苦罢了,并不能帮着解毒救命。
再说了,她现在人在王府内,要是自己真的在她手上出了什么差池,她又能捞着什么好?
想到这儿,殷修澜也就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顺势起身,对宋映晚说:“既是要治病解毒,便跟随本王来书房吧。”
夜枭一直像是一道影子一样站在一旁看着殷修澜和宋映晚的交谈,直到殷修澜说了这一句,夜枭才上前替宋映晚解开了绑住她的绳索。
宋映晚连忙起身跟在殷修澜身后往柴房外走去。
虽说她现在是摄政王妃了,但是这摄政王府她还从没好好逛过呢,这要是不跟紧了,迷路了怎么办?
奈何宋映晚现在这具身子细胳膊细腿的,刚才又受了那样一通惊吓,现在走路都有些打颤,任由她心里再怎么着急也走不快。
眼见着殷修澜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远了,宋映晚无法,只能出声细细的喊了一句:“王爷……你走慢些,我跟不上。”
殷修澜的身形顿了顿,虽然没停下,但好歹是慢了许多。
这些年殷修澜身边从未有过女人,跟在他身后走路的人不是夜枭就是其他的暗卫小厮,他还从没有过走路的时候要等人的意识。
等到宋映晚终于挪着步子一点点跟上来了的时候,殷修澜才重新向前走去。
宋映晚在心头暗笑,这摄政王,明面儿上看是个冷面阎王,但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
左拐右拐的走了好一阵,两人才终于进了殷修澜的书房。
“夜枭,去把药箱拿过来。”
“是。”
命夜枭去取药箱之后,殷修澜又去取了一根针来,还有一个类似针筒形状的东西,一齐放到了宋映晚的面前。
“只有这个了,你将就着用。”
宋映晚其实现在完全可以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现代的针筒来给殷修澜注射,只是那样,就务必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那些实验室中的药材还好解释成是名贵的传家宝,但是那种亚克力材质的针筒,就算是再怎么传家,也传不出那种古代根本就不存在的材质来啊!
宋映晚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就先用殷修澜提供的“针筒”先给他打一针再说。
她趁着夜枭和殷修澜都去给她找工具和药材的空档,悄悄从空间里取来一支解毒剂,然后藏在衣袖里。
“王妃,这是您要的药箱。”夜枭拿来一个巨大的樟木箱子,放在了宋映晚面前的桌子上。
宋映晚冲夜枭点了点头,便开始配解毒剂了。
只见这药箱里面不仅装着各种珍稀药材,还有许多炼成的丹药和治疗跌打肿痛之类的外用药膏。
种类那叫一个齐全。
见惯了现代小巧玲珑的家用医药箱的宋映晚不由得被这架势吓了一跳。
不过东西大自然也有大的好处,上次宋映外在药铺里花了上千两银子才买回来的药材,在殷修澜这里竟然一应俱全。
宋映晚轻轻咽了口口水。
这一个箱子,少说也值上万两银子了吧?
她感叹了一下殷修澜的财大气粗,便开始着手为殷修澜配药了。
先是取出几样药材来熬水煮制,又取了两样草药捣烂成泥。
最后把他们和解毒剂都混在一起,灌进了针筒里。
“来,伸手。”她晃了晃配好的药汁,放到殷修澜面前,示意殷修澜伸手。
殷修澜挑了挑眉,他这些年也算是见过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大夫了,可还从没被这样治过病,一时之间难免感到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