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浅浅总自诩天之骄女,其实各方面都不出众,以前丹药也没少吃,可依然是个平庸之辈。
原主与她同岁,但二人的实力却相差甚远,只不过因为萧弋的缘故,原主担心打击到未来小姑子的自尊心,所以才谎称自己资质不佳,不如萧浅浅。
可是没想到,萧浅浅那个蠢货当真了。
以至于后来,她越发不将原主放在眼里,一寻着机会便挖苦原主,甚至变本加厉的作恶!
啧。
还是那句话,恋爱脑真可怕。
给自己命都玩没了。
估计直到见面那天,萧浅浅的实力都提升不了多少,再加上她那颗愚笨的脑子,以及浮躁冲动的性子,这报仇一事可谓轻而易举。
就算有萧弋在又如何?
那个家伙本身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否则何至于为了一个庶妹变成丧尽天良之人。
没错,庶妹。
萧浅浅和萧弋并非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萧家在北炎国可是三大世家之一,如今世家嫡子干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一但传出去,前路尽毁!
天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等幻天秘境开启之日,便是这兄妹二人身败名裂之时!
白襄禾身上不知不觉间散发出的凛冽之气,让青息院长清晰的感知到了她对萧氏兄妹的愤恨。
本来被挖灵根这种事情,旁人光是听人说起都会觉得无比愤怒,更别提乖徒还亲身体会过那种痛苦!
“也罢,不管你将来要怎么修理他们,哪怕因此捅破了天,老夫也给你兜着!”
“这就是来自师父的爱?”白襄禾敛去气息,换上一副轻快的样子。
“感动吗?”
“感动,要不我给您哭一个?”
“别,等我哪天死了你再哭。”
课室的气氛终于畅快起来,屋檐上的鸟儿好似也被感染了一般,在那儿叽叽喳喳的欢快叫个不停。
……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夜半子时。
白襄禾房里却还亮着烛火。
她与锦葵面向而坐,似在讨论些什么,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和两碟点心,而雪幽狐则自个儿安安静静地趴在旁边啃果子,画面一片祥和。
过了一会儿。
只见锦葵放下手中的笔,将一张描绘过的纸递给白襄禾。
“画好了,我们在魔窟里边看到的法阵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尊主说这个法阵有三重,极其复杂,需以正确的顺序一层一层破除,不然这辈子都别想脱困。”
白襄禾接过一瞧,不由陷入了沉默。
虽然她目前对阵法这东西研究不深,但光是瞧这纸上所画的大概模样,便足以看出此阵之绝妙。
难怪能把魔尊关在魔窟数百年!
“锦葵,你对这布阵之人可了解?”白襄禾问。
“唔,略有耳闻。”
锦葵拿起一块点心大大咬了一口:“听说他曾经是冠绝天下的最强者,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轻就死了。”
“怎么死的?”
白襄禾着实好奇。
“不知道。”锦葵摇头:“他的死至今都还是个未解之迷,整个北天大陆没人知道真相,不过……”
“不过什么?”
“尊主对此事或许知晓一二。”
“怎么说。”
“听闻那人死之前,曾多次到魔窟找过尊主,至于原因,只有尊主自己知道,后来没多久就传出了他的死讯。”
说到这儿,锦葵身为一只魔,竟还露出了惋惜之色。
她将手里剩下的半块点心塞嘴里,然后摸摸早已吃饱喝足的肚皮,起身又道:“之前你说学院书阁的阵法书里找不到这个法阵,许是因为,此阵是他的独门秘创。”
既是独门秘创,那有关此阵的所有信息,也只有他本人知晓,可他偏偏到死都不愿留下破阵的法子。
想来应是心存疑虑,担心有人动不该动的歪心思。
白襄禾默默一叹,托着腮将目光望向窗外。
恰好此时,池中锦鲤在皎皎月光下跃出水面,鱼尾甩出的水珠晶莹剔透,如玉石般好看。
美景动人,可惜转瞬即逝。
飒——
有什么细微的动静突然在院子的某一处响起。
白襄禾目光一冷,瞬间警觉起来,而锦葵也无需她多言,立马自觉地带着桌上那两碟点心和刚画好的法阵图纸钻回了储物戒中。
呵,深更半夜偷摸潜入别人的地盘,看来来者不善啊。
她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有何企图!
此时,一抹黑影正贴着墙小心翼翼地往亮着烛火的房间靠近,那脸上蒙着面罩,只能看见一双锐利的眼睛。
不过从身形来看,是名男性无疑了。
院里静悄悄的,能依稀听到点微弱的虫鸣声,空中的弯月被稀薄的云雾短暂遮住,光线一下暗了许多。
这对一个潜入者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蒙面男蹲在白襄禾敞开的窗户旁,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悄悄探出脑袋朝房中看去。
房里烛火通明,但那琼姿花貌的人儿,却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像是累极了一般。
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还在,但六尾雪幽狐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此,蒙面男立马放松了许多,动作小心地从窗户翻进去,确认没惊醒白襄禾后,才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伸到她的鼻前。
紧接着,装睡的白襄禾就闻到一股异香袭来,连忙屏住呼吸。
虽然她不知道这玩意的作用是什么,但此人明显不是个好东西,别闻就对了。
下一秒。
房里陷入一片漆黑。
是那蒙面男把烛火灭掉了。
看来他要准备干正事了!
白襄禾这般想着,耳边已经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翻找着什么。
莫非是来偷东西的?
可她一个刚来学院的新生,关注度并不高,因为绝大部分人还不知她的身份,更不知她住在何处,又为何会引来盗窃之人?
哪怕下午院长老头儿赠予她许多宝物,可此事也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更何况,这人不像是为了所谓的宝物而来。
不过提到院长……
等等!
白襄禾似猜到了什么,心下猛地一惊。
莫非他是来偷玉牌的!?
今日一整天,她就只去过书阁和膳堂这两处人多的地方,在膳堂里,她并未暴露过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所以旁人只知道也只记得她手里有院长的玉牌!
没想到晚上就招贼了!
可惜啊,没人知道那玉牌已经被客卿早早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