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回京,便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太子与我感情甚好,如今却带了个舞姬回来。
一时间,宴席上所有人看我的脸色都不对劲了。
有人讥笑,「裴家女的太子妃之位,看来坐得也不是很稳啊。」
阿芙担忧的看着我,脸上愤愤不平。
我却压下她的手,示意她别急。
前世我一听到这个消息,被她人三言两语煽动去质问。
萧衍当时脸色难看,却强忍着安抚我,骗我说此女不过是他消遣的玩意,我身为太子妃,应当识大体。
我观那女子与我眉眼有几分相似,虽心中仍有不舒服,却又想到太子至今都未纳侧妃,宫中的皇后娘娘已然对我有些不满了。
所以撇去了那几分不适,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当日我让裴若璇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们二人,应是早就恨极了我。
这一次,我没去质问,而是直接入宫向皇后哭诉。
皇后一听就满脸不耐,「就是个女人罢了,太子妃,若你肯听我的话,早日生下儿子,哪还用今日这般忧心。」
皇后就是因为生下长子才地位稳固,所以一直想让我生下长孙,巩固太子的位置。
但她寻来的偏方,我实在难以接受。
「母后说得有理,儿媳记住了。」我稍稍示弱。
「你这是同意了?」她倒有些不信。
「母后,若我还不争口气生下皇家的嫡长孙,将来孩子若从那舞姬肚子里出来,岂不被人耻笑?到那时,殿下的面子该往哪搁,圣上若心有芥蒂,我们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皇后一听,觉得有理。
君恩难驻,圣意难测。
她连忙叫女官拿来生子秘方交给我,嘱咐我必得用心。
然后又说那个舞姬交给她处理就好了,让我不必忧心。
我快快活活地出了宫。
路上却遇见萧衍,他脸色难看。
「你都和母后说什么了,为何不等我回来就径自入宫了?阿璇只是个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我遇见了总不能不救吧。她说了,只愿为奴为婢,不会奢求其他,你怎么就这么容不了人呢?」
太子上来就劈头盖脸指责我,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他不过是救风尘,她不过为报恩。
只有我,蛇蝎心肠,气量狭小不容人。
真是好笑,原来在他心里,这出戏一开始是这样的。
明明是奸夫淫妇,渣男贱女。
平白叫人恶心。
「殿下恼什么呢?我进宫来就是为这件事的。我知殿下尊贵良善,不是别人口中说的那等贱骨头男人,那姑娘想为奴为婢报恩,我便成全了她。」
「所以才特意求了娘娘,在宫中给那姑娘安排个清闲事做,既关照了,也能让她有体面,不叫外头那些人瞎嚼舌根。」
太子哑口无言。
牛郎织女浓情蜜意,我便让他们各一方。
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裴若璇的性子,就算磨炼过,恐怕也不见得会怎么收敛。
到时候他们二人闹出的事才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