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胸口上的伤口,颜晚卿才去处理斯言腹部的刀伤。
没有伤到肠子,处理起来倒是不麻烦,但伤口太深,需要缝合三层,而且斯言失血过多,需要尽快缝合。
“你这是什么缝合手法?哪里学的?老夫怎么从来没见过?”
苏老一时好奇,问了出来。
颜晚卿心情不好,懒得搭理他,她处理着伤口,一言不发。
“给。”
正好处理完腹部的伤口,准备缝针的时候天影便拿了处理好的羊肠回来,他直接递给她,态度没有一丁点尊重可言。
颜晚卿脸上的冷意多了几分。
她拿过处理过的羊肠再次处理,直到能用后才一点点将斯言腹部的伤口缝合。
缝合术看似简单,却很费人体力,其中的累意只有常年在手术室的人才懂。
等全部处理好后,颜晚卿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难看,多余的话她一句都懒得说,包括注意事项,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命保住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她声音清冷,面无表情的看向蓝沉槿开口。
蓝沉槿只当她是累了,便点点头,“嗯,本王让天影送你回去。”
“不必。”
颜晚卿看了一眼不待见她的天影,冷声拒绝。
“随便。”
蓝沉槿对她没有多少耐性,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只要不死就无所谓。
颜晚卿出了山洞没多久就有些后悔了。
乌漆嘛黑的树林让她这个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找方向的路痴不知道往哪里走。
而且她来的时候也没觉得蓝沉槿带她走了这么远的路啊,这就是会轻功的好处?
早知道还不如在山洞里受气好了,毕竟活着最重要。
可是让她现在回去,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颜晚卿一咬牙,提脚就走。
她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色中衣,单薄至极。
走着走着,颜晚卿就彻底找不着北了。
她欲哭无泪,想她堂堂大夏第一杀手,鬼医堂的堂主,竟是个路痴。
忽然,不远处传来动静,她耳尖微动,侧身躲到一棵树后隐藏气息。
不出片刻,有六七个人走近,有人啐口大骂:
“他娘的,都伤成那样了还能让他跑了。”
这些人估计就是伤了斯言的人。
他们靠近,颜晚卿察觉到几人都是高手,现在的她若是被发现,估计一个都打不过。
不过还好,几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直接越过她往前去了。
虽然她不会轻功,但隐匿气息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颜晚卿松了一口气,差点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只是她刚放松,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一条蛇吐着蛇信子正顺着她的脖子往下爬。
颜晚卿拧眉,一把扯下蛇,掐住它的七寸,婴儿手腕粗细的蛇当场毙命。
可是……她也因此暴露了。
“谁在那里,出来。”
黑衣人去而复返,颜晚卿嘴角抽了抽,扔掉手上的蛇心里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这……大晚上的,几位在这山中干嘛呢?”
月色下,她一身白衣出现,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会是一个女子。
还问他们干嘛?他们还没问她干嘛呢。
“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在这荒郊野岭作甚?”
为首的黑衣人打量着颜晚卿,颜晚卿也在默默打量着他。
她还没说话,就有一个黑衣人拿着火折子上前对着她的脸,火折子照亮的瞬间,几人看清了她那张布满青黑色疤痕的脸,均是一阵恶寒。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鬼了呢。
颜晚卿将他们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她一笑,“我啊?我家里贫穷,就想着上山来采点药去补贴家用,可是没想到上来就迷路了,这一转就转了一天一夜。”
“哦?是吗?采药需要穿中衣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上山来偷人的。”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扫过她的身子,虽然丑了点,但这身材可是数一数二的好。
他的话引起其他几人一阵哄笑,有人调侃,“你的小情郎满足你了没?没满足的话求哥哥们满足你啊。”
正好他们一身火气无处可发呢。
“你衣服上的血莫不是第一次留下的?”为首的黑衣人忽然上前,捻起颜晚卿的中衣。
颜晚卿垂眸一看,一摊血迹明晃晃的在她衣服上,都还没干透,***,不让她活了是吧。
“说出人在哪儿?本座或许还能让你在舒服中去见阎王。”
颜晚卿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她冷笑一声,抬脚朝对方踢去,在他侧身躲开的瞬间她退开三步。
“我略懂医理,方才听阁下的声音应该是那方面很虚,怕是满足不了我。”
拓拔兴文黑了脸,见对方还是个练家子,便拔出了弯刀,“本座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颜晚卿方才在山洞本就消耗了大半体力,如今又单手与他缠斗,处处吃亏。
没过多时,她身上便多了四五道伤口,反观拓跋兴文,就只受了轻微的外伤。
而且颜晚卿发现这人就是个变态,她身上的伤口越多,他就越兴奋。
而他的几名下属也把这场打斗当做他们主子的单方面虐杀看,一个个神色猥琐,看的起劲。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颜晚卿拧眉,原来被人捏死是这样的感觉,这样下去她迟早玩完儿。
忽然,她的肩胛处被拓跋兴文的弯刀刺中,颜晚卿眉目一紧,没有丝毫退避,因为她的机会来了。
在拓跋兴文异常兴奋的目光下,她不退反进,让弯刀直接刺穿她的肩胛骨。
在对方来不及反应之时她握住弯刀,反手将之折断,拔出,迅速抵住对方的脖子。
拓跋兴文一顿,这个女人居然对自己这么狠,而且竟能单手折断他的武器,真是够吸引人的。
他微微动了一下,脖子立马被划出一道血痕。
“别挑战我。”
颜晚卿冷声,移到他身后,捏住他的命脉。
温热的鲜血从手心不断往下流,颜晚卿却是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面无表情。
“放了我家主子,否则我们让你生不如死。”
颜晚卿没有理他们,而是看向被自己控制住的人,“让他们退后,放我离开。”
“小娘子,你可知你现在胁迫的人是谁?”拓跋兴文饶有兴趣的开口。
只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颜晚卿手上的弯刀猛然刺进他的肩胛骨后拔出,继续抵住他的脖子。
“我他妈管你是谁,要么照做要么咱们俩黄泉路上有个伴儿。”
拓跋兴文第一次见手段如此狠厉的女子,他痛得面部扭曲,可是一想到刚才这个女人竟生生被刺穿了肩胛骨都没有哼一声,他就越发觉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