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确实爱吃林记的豆花,但是我去年查出来卵巢囊肿,根本不能多吃豆制品。
再者,苏航也根本不可能会救我。他是有多远就会跑多远,不拿我垫背就不错了。
上初中时,家里煤气泄露。我和苏航放学回来,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苏航躲得远远的,却怂恿我进屋查看情况。
我不愿意进去,他就把我推进了家门,还把门反锁上了。
无论我怎样叫喊,他都不放我出去。
我实在喘不过气,只好从阳台爬到了隔壁邻居家。
等着他救我?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事后我妈没有指责我哥,反而怪我不懂事,给邻居添了麻烦。
呵呵,我要是像她说的那般“懂事”,怕是早就下黄泉了。
但我妈和我哥显然不这么想。
我妈说:“看你哥对你多好,上辈子你没机会报答你哥,这辈你可得好好报答他。”
我哥说:“你和那个萧鹤赶快分了,他人品有问题。说是难产,搞不好你就是被那小子害死的。”
徐艳如说:“你这么一说,怕是当中真有什么猫腻。难产这事都是他家传出来的。上辈子我忙着照顾你,也没顾得上去仔细追究。”
说完她又掩面哭了起来,“都怪我,我要是再能干一些,上辈子就能帮你讨回公道了。”
我哥和我妈忙劝:“你能做到那样,就已经很好了。”
徐艳如哭得伤心,但哭之前总是先用衣袖擦眼睛。
也不知道她在衣袖上涂了什么东西,那眼泪一股一股的往外冒,为了演好这场戏也是煞费苦心了。
我倒要看看她忙活半天到底想要干什么。
徐艳如肿着她那双核桃眼接着说:“苏苓啊,那萧鹤根本就不值得托付。不像……”
她欲言又止,等着有人配合她。
偏偏我妈和我哥还在那自我感动呢,完全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为了让这场戏演下去,于是我配合着问:“不像什么,嫂子你快别吊我们的胃口了,倒是快点说啊。”
徐艳如咬了咬牙:“我说了你可别嫌弃嫂子,我也不是为了给我拿不争气的弟弟戴高帽,但那确实是真事儿。”
“上辈子你死了之后,徐辉悲痛欲绝。他几次都跟我说想收养你的孩子,并且也一直都很照顾,要是没他的帮衬,我一个女人照顾着一大家子,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这话听得我都快笑疯了,就她弟弟那样,她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这时候还能给她弟弟立出个深情人设。
但凡她编的不这么离谱,我可能都信了。
徐辉从小学揪女同学辫子,初中掀女同学的裙子,后来由于成绩实在跟不上直接不念了,跟着社会上的闲散人士调戏妇女,要不是他当时年纪不够,都得被判刑。
徐辉见到我的第一面,就用那流里流气的目光把我从头看到脚。
后来他还在深夜尾随过我,实图对我不轨,幸好我后来的丈夫萧鹤出手相救。
出事之后我第一时间就要报警,但是徐艳如哭哭啼啼的跪着求我,我亲妈和亲哥也坚决不同意。
他们说,徐辉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
反之我要是把事情闹大了,以后亲戚间还怎么往来。
我妈甚至威胁我,说我要是报警的话,她就跟所有亲戚朋友说我已经不干净了,看我以后怎么在大家面前抬起头来。
在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魔鬼。
我妥协了,我妥协了,就当是我还了她的养育之恩。
自此,我和她之间为数不多的亲情也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