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光闪烁,怀中这女人脖颈光洁如新,未见任何胎记。
她垂着头,甚至能看清楚那细嫩皮肤下凸起的骨节,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断。
谢骁冷嗤一声,沈如宁早就自刎!
倘若当时真的还有气,那乱葬岗夜晚野兽出没,她能活得下来?
沈如宁再次醒来时,胳膊上有些紧绷,她垂眸看了眼,胳膊上伤口俨然已经被处理好了,用粗布包裹着。
看来那男人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她包扎。
沈如宁刚松了口气,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清脆的破风声。
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惨叫!
她心脏一紧,匆忙跑出去。
那名行刺的侍女一只手撑在地上,背后已经伤痕累累,血狼卫手中拿着一根鞭子,上面似乎带着倒刺,破开空气,朝着那侍女身上甩去!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行刺世子!”血狼卫又逼问一遍。
那侍女动也不动,身上鲜血淋漓也依然未曾开口。
谢骁抬眸,看着沈如宁担忧的冲出来,他冲血狼卫招招手。
沈如宁脸色微变:“摄政王还打算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谢骁拿过长鞭,动作狠戾落在那行刺的侍女身上!
沈如宁脸色发白,呼吸带着冷意快步上前:“摄政王,事情尚未调查清楚,还请手下留情!”
行刺的那侍女是玄医谷的弟子,临行前,软磨硬泡要与沈如宁出来见世面,往日里虽然无甚交集,但如此做法未必太残忍。
谢骁冷嗤一声,阴沉的眸子中压着怒意。
他抬手甩了甩鞭子,在空中发出破风声,听起来着实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本王该如何相信?”
沈如宁竟然被他这句话给问倒,嘴角一抽,正要说话,却不曾想,趴在地上的那侍女突然抬眸。
她看到沈如宁出现,眼中似乎都是惊喜,随后脸上溢出悲痛:“小姐!奴婢一切都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做了,这辈子无法继续伴在小姐身侧,只愿来世再给小姐做牛做马!”
话音落下,她舌尖一卷,藏在口中的毒瞬间吞了下去!
沈如宁来不及阻止,就连一旁的血狼卫都未能及时按住她。
众人眼睁睁看着行刺的侍女翻了白眼,瞬间没了声息。
谢骁冷哼一声,长鞭甩在沈如宁腰间,他用力一卷,一把扯过来沈如宁!
骨节分明的大掌再次扣上她纤细的脖子,谢骁冷声逼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看在你救了本王儿子的份儿上,现在如实招来,本王还能留下你女儿一命!”
空气有些稀薄,沈如宁那苍白脸上竟然被掐出来一抹红润,她双手抓着谢骁的手腕,几乎说不出话。
这男人,动不动就喜欢扣人脖子?!
沈如宁险些气笑了,用力甩开他:“摄政王莫非真的蠢笨至此,连这种栽赃陷害的戏码都看不出来?若真是我指使的,又岂会让她说出这种不打自招的话!”
谢骁盯着她,声音宛若从地狱冒出的厉鬼一般森冷。
“她是你带来的人,就算不是你指使,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沈如宁看向已经七窍流血的侍女,蹙紧了眉头,“这种能让人瞬间毙命的剧毒并不能长时间存放太久,否则就会失去毒效。”
“她死的这么干脆,足以说明这毒效凶猛,方才几个时辰里,定是有人才把毒药给了她,让她死无对证。”
沈如宁深吸一口气,“这样,还不够证明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她在这段时间里可是一直在房间里昏睡!
谢骁一顿,对她说的话有几分信服。
但还是半信半疑。
沈如宁便道:“我去看看她中的什么毒,找一下源头。”
她似乎不觉得地上冰凉,赤着脚走过去。
然而她刚蹲下来,掰开那侍女的嘴巴准备查看,便骤然看到一股还未散的毒雾蔓延而出,她脸色剧变!
“所有人闭气!”
在场众人下意识听从,然而距离最近的沈如宁却来不及,吸入了剩余的毒雾。
她脸色肉眼可见的发青,嘴唇更是泛着乌紫,还没站起来,她浑身已然无力,两眼一翻,竟然直接中毒晕了过去!
谢骁脸色微变,跨步上前,一把抱起来沈如宁。
看着她面上青紫已经遍布整个脖颈,甚至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他顾不得太多,声音骤冷吩咐下去:“准备药浴!”
血狼卫一顿,二话不说,转头去了药库!
这药浴,乃是谢骁走遍不少悬崖峭壁寻来的极品药草,晒干之后又配备到一起,整个摄政王府也就三幅,是为了给小世子谢奕保命用的!
此时喊太医过来已经来不及,解百毒的药浴却可以立马备好!
谢骁面无表情,若不是沈如宁能救治儿子,她即便是立刻死在自己面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血狼卫动作极快,药浴立马备好。
谢骁手上动作利索,直接用内力撕开沈如宁身上的衣服,把她放入木桶之中。
紧接着,他也跟着坐了进去。
他和沈如宁面对着面,为了防止她歪倒,谢骁揽住她的腰身,扣住她的手腕脉搏,一股温润的内力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递过去!
谢骁内力调动,试图压制住她中的毒。
随着药浴的蒸腾,屋子里愈发的热,沈如宁原本青紫的面色逐渐退去,只余下一抹红润,而她身上也细细密密的出了些汗珠。
她嘤咛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倾倒。
谢骁神色晦暗,来不及搀扶,二人肌肤相贴。
他喉结上下滚动,而沈如宁昏迷中更像是找了什么能让自己舒服一些的东西,双手缠住他的脖子,滚烫的脸贴近他的胸膛!